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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燒成這樣收拾起來雖然很是繁雜不易,但抵不過林家下人多,在一心井井有條地指揮安排下,過得半個時辰也就堪堪收拾好了,阮姑依照陳氏吩咐,將一應事物扔的扔棄的棄,全數換上新的,新的來不及趕製的安排了具體人等要儘快做好後,便回了正院。
陳氏已經跟林忠明匯報了林展鵬書房發生的事情,她的那點灰心使得她的語氣很是平靜,林忠明卻並沒有注意到這點異樣,他聽到說只是燒了一個書架上的書,雖神情有些可惜,卻大大鬆了口氣。然後才意識到陳氏所做出的妥協,一時心中情緒十分複雜,要說難過也有,要說替陳氏委屈也有,要說隱隱鬆了口氣也有。他卻並不能知道陳氏的灰心處淒涼處。過了一陣子才道:「你,受委屈了。」
陳氏微微搖頭,並未再像之前那般會出聲申訴和表達憤怒,連恨意都不再表露出來,她照常日給林忠明餵了藥,擦了嘴和手,便淡淡地退出臥房,走到廳堂另一側正房裡開始理事。
阮姑站在正院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家中管事和婆子,心中幾分憂慮。大少爺和二少爺被教得極好,一向孝順長輩,對陳氏從不頂嘴,但是二少爺唯一的一次和陳氏大吵正是因為這個被趕出去的孤兒,並因此出府多日不回,氣得陳氏胸口痛了許久,更是過了好些日子二少爺方才過來陪了不是。更令人不服的是大老爺也曾因為此事同陳氏生平頭一次紅了臉。
幸虧這兩件事發生在溫州府城,帶去的下人們都是陳氏和林忠明一家的心腹,若是發生在衢州府城的林家,可怎麼壓得住下人們的嘴、二太太的取笑。
後來,二少爺的奶孃因年老告休,回了家。阮姑隱隱知道,陳氏心中是不滿二少爺對奶孃的親近的,這不能不說是無可奈何之下的一種遷怒。不過其實阮姑自己每次見到二少爺的奶孃,看到她那雙雖然不算年輕卻充滿了年長智慧的眼睛,有時心裡也挺不舒服的,彷彿自己要做什麼、藏的什麼心思都能被她看穿似的,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人吧,幸虧只是個奶孃。
阮姑心想,在溫州府的時候,這位奶孃似乎也挺關照這個孤兒啊。
這個人,不能留。
阮姑拿定了主意,在門外等陳氏理完家事,便進去屏退其他人,對陳氏道:「我記起來那個叫林溟的小子是誰了。」
陳氏剛結束家事,在丫頭捧上來的臉盆裡淨手,一邊擦乾手,一邊漫漫地看了她一眼:「哦?終於想起來了嗎?有什麼要緊的嗎?」剛剛陳松來稟,知府大人和幕僚已經收了銀子,應了她撤狀,林志明最遲明天就可歸府。一想到林志明害得她家如此,最終卻還是安然無恙,她又無法平下心氣,覺得倦怠不耐,十分暴躁。
阮姑看著她的臉色,忖度了一會兒,方輕聲道:「我適才怎麼都記不起來,是因為沒想到她原是個丫頭,並不是小子,是不知為何扮成了小子模樣的。太太你可記得咱們在溫州府舅爺家裡,那個被小少爺帶回來的孤兒?太太擔心舅爺官聲和少爺名聲,便說不宜留在府裡徒留話柄,好心送她去養濟院,她卻貪圖咱家富貴安逸,怎麼都不肯走,最終半途逃走,小少爺負氣出府……」她邊說邊瞄著陳氏的臉色,說:「便是這個丫頭了,不知怎的竟又勾上了小少爺,還被小少爺偷偷地帶了回來,且還……留在身邊扮成小子當了心腹不說,還進了書房……」
陳氏慢慢坐直了身子,雙手僵硬地握住椅子把手,她冷冷地抬眼:「你可認得清楚?」
阮姑忙道:「太太不信,可以令人驗身。」
陳氏自嫁入林家,雖本性溫婉柔順,卻也幾乎從未受過委屈。林老太太人雖糊塗,也只是指桑罵槐,而且每每會被林老太爺喝止,或是被林大老爺駁回,然後用各種方式寬撫安慰她,讓她不用理會林老太太的無理要求。她原本也是個賢惠知禮的女子,本以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