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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明鬆開手,疼痛令他有一種強烈的頭暈和嘔吐的衝動, 他不能動彈,過了許久, 方閉眼輕喚道:「玉珍,你來。」
陳氏心中怒氣其實並未消散,只是經這一嚇,且都顧不上了,此時見丈夫面青唇白滿頭大汗,渾身不住地抽搐,心中的恐懼不下於林展鵬,林忠明一喚,她連忙上前握住丈夫另一隻手,哭泣道:「你怎麼樣?已經令人去請大夫了,你……你做什麼要動啊,都說了不能動不能動。你就這麼不捨得你兒子,我是他娘,打他一頓都不行了?」
林忠明勉強笑了一笑:「……兒子大了,你何必管這麼多……」陳氏怒道:「你還說,他……」林忠明眉頭猛然一皺,痛苦地閉緊眼睛,等待一陣的劇痛緩過去。陳氏心驚膽戰,不由住了嘴,緊張地盯著丈夫。
林展鵬抹一把淚,疾步走向門外,問小廝們:「請了幾家大夫?」
小廝們極是伶俐:「管伯去請了劉大夫,小林小顧去請了周大夫和王大夫。」
林展鵬點了點頭,忽抬眼看到阮姑正在院裡吩咐事情,伸手召過父親的其中一個小廝,低聲道:「你叫林溟去前院理事堂裡呆著,沒有我吩咐不要出來。」那小廝自小跟著林忠明,因此與林展鵬極為親熟,聞言點點頭,快步走開。
他心中混亂不堪,吩咐完小廝後,卻再也想不起還有什麼事需要交代,擔心父親,急忙返身回去,和母親一左一右緊張地看護著林忠明,片刻不敢離眼。
林老太爺和林老太太方才經了一場驚嚇,正半臥著休息養神,忽又聽僕人急匆匆來報知大老爺不好、成群地讓人去請大夫,兩人都嚇得立刻坐了起來,林老太太拍著自己的胸口哭道:「這可怎麼好啊,怎麼又不好了,我的兒,可千萬不要有事,我的兒啊……」
林老太爺的心臟幾乎擰成一團,眼前一片暈眩昏黑,閉上眼睛坐了片刻方能緩過一口氣,起得身來。他年已過半百,要不是十幾年前便放下擔子頤養生息,因此身體一向強健,這些日子一重一重的打擊怕是難挨。
林甫伸手扶著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說是大太太和二少爺起了爭執,大太太打了二少爺,大老爺約摸急著想勸解,便情不自禁地要起身出去,忘了自己不能動彈,因此……」林老太爺臉色鐵青,咬著牙一言不發地匆匆走到長房的正院裡,快步進了正房。
眼中看到的便是林忠明青白的臉色,和他不時猛烈抽搐的身體,看得觸目驚心。他心中怕極痛極,顫抖著站在一旁,死死盯著兒子,字字句句皆是痛意:「一家子骨肉,縱是打縱是罵,也無非昨日鬧今日和,他母子兩個,哪裡就有深仇大恨了。你就非要這麼著急,不顧著自己的身子,不顧著妻子兒子,竟也不顧著你老父老母了?忠兒,忠兒,你現下如此,已是老父對你不住,若再……便是要了我的命去也是不夠啊。你是想連我的命一併要了去嗎?你是想要你兒子一輩子痛悔度日嗎?」
他重重拍打著柱子,老淚縱橫。林忠明劇痛之下神智漸漸昏沉,全憑著一腔平日裡的強悍撐著,老父親的話一句一句都聽在了耳裡,卻出不得聲睜不開眼,心下已是悔恨交加。
待到大夫們趕到林忠明才放心散了神智昏了過去,大夫們診看、治療,兩個時辰過去,林忠明昏迷中仍然皺緊的眉頭才鬆了下來,大夫用布條將林忠明綁在榻上,只道又需得一日兩次扎針換藥,若是情況有所好轉,以後需得每天都要來幫他翻身推拿、敷藥扎針,這兩日仍是留府觀察。之後便連連嘆氣,舊傷未癒合重又裂開,也不知還有沒有別的隱患。
眾人皆是無可言語。大夫最怕的便是病人不聽話,有心想說上幾句,林家人卻是一向謙恭講理的,怕是又是什麼大戶隱私,便都搖頭閉嘴不言。
林老太爺見兒子的抽搐漸漸停止,被捆成個粽子似的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