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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變得更加成熟了。&rdo;幾個晚上之後，尼柯爾正在這麼想，她丈夫已經把雛鳥送上床安頓下來。

等他回到房間，尼柯爾說，&ldo;親愛的，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一直在等合適的機會……&rdo;

&ldo;哦，&rdo;理察皺了一下眉頭。&ldo;聽起來挺嚴重……希望不會太長吧，今天晚上我都安排了。&rdo;

他走過來就吻她。

&ldo;理察，請現在不要……&rdo;說著她輕輕把他推開，&ldo;這件事對我很重要。&rdo;

理察退了幾步。

&ldo;我想起要被處決那會兒，&rdo;尼柯爾慢慢地說。&ldo;除了兩件事，我個人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還有點事對你和凱蒂說。有個警察來通知我處決的過程，我甚至還向他要紙筆，好最後寫兩封信。&rdo;

尼柯爾停了一下，好像在考慮措辭。&ldo;理察，在那些可怕的日子裡，我不記得是不是明明白白地跟你說過，&rdo;她又說，&ldo;我多為咱們是夫妻倆而高興啊……我也不想在死之前不把……&rdo;

她又停了一下，很快朝四周看了看，又直盯盯看著理察的眼睛。&ldo;我還要在最後一封信裡談一件事，&rdo;她說。&ldo;當時我相信，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作一個結論;那麼在告別這個世界的時候，才不會有牽掛……理察，請原諒我感覺遲鈍。在你和麥可和我……那時我犯了個錯誤，跟麥可的結合太快了，當時我害怕……&rdo;

尼柯爾深深吸了一口氣。&ldo;我該更有信心，&rdo;她說。&ldo;並不是說，我希望讓派屈克或者本馬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我現在才意識到，是我太孤獨，受不了啦。我希望……&rdo;

理察把自己的手指按到她的嘴唇上。&ldo;沒有必要道歉，尼柯爾。&rdo;他輕輕地說，&ldo;我知道你一直很愛我。&rdo;

他們日子過得儉樸，生活節奏緩慢。早上，常常挽著手在紐約逛一圈。這個島子他們曾經叫做家，現在卻在每個角落都發現了新東西。這個城市幾乎完全籠罩在黑暗之中，看起來就完全不同了。只有探照燈燈光照亮了那些謎一般的摩天大樓，這些大樓的點點滴滴銘刻在他們的記憶裡，無法抹去。

他們常常沿著城市外高高的圍牆漫步，望著圓柱體海那無邊無垠的海面。一天早上，他們在一個地方站了好幾個鐘頭。那正是多年前，他們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那三個艾雲鳥的地方。他們同時回想起當那像巨鳥一樣的生物把他們從地上抓起來，帶著他們橫渡大海時那種又害怕又興奮的心情。

每天午飯以後，尼柯爾總要睡午覺，她的瞌睡比丈夫多。理察就利用鍵盤從拉瑪號飛船上再訂購一些食品或其他裝備;要麼就帶兩個雛鳥到最高處去鍛鍊，不然就到散佈在這個據點各處的許多工程中的一個去工作。

到了晚上，二人不慌不忙地吃完飯。就肩並肩地躺在一起，在入睡之前聊上幾個鐘頭。他們什麼都聊，包括上帝、鷹人、拉瑪號飛船、新伊甸園的政治、各類書籍，談得最多的還是孩子們。

他們已好多年沒有見過艾莉、派屈克、班傑明，還有西蒙娜。雖然提起他們就談得那麼起勁，但提到凱蒂，理察還是很難開口。他深深責怪自己，他最喜歡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