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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大部分時間江為都是待在家裡,每天遛遛狗。七七比較活潑好動,每天傍晚必須帶著它出去遛一圈,所以每天江為都會在家居服外面穿一件長外套,牽著七七出去散步。
每次散步必經當初撿到七七的地方,即使這樣迴繞很遠的路。江為不嫌路遠,而且七七活潑好動,也不嫌累。
但是每次都沒有遇見她。
遛狗回家之後偶爾會收到顧盛的組隊邀請,陪著顧盛打幾把遊戲,手機那邊時常能聽見顧盛撕心裂肺喊叫的聲音。
其餘的時間大部分都是看書,早晨沿著海邊跑個步,生活很枯燥。
最近一段時間氣溫急降,一夜之間就變了天,江為不出意外的感冒了。
本來以為是小感冒,吃點藥就好了,但是發燒總是不退,江為才感覺到嚴重了,去了醫院。
上午十點的市醫院人很多,掛號處,取藥處都排著長長的隊。
有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有佝僂著腰排隊的老人,也有神色厭厭的年輕人。沒有人閒聊,大家都疲憊著排著隊。
醫院大廳裡聲音嘈雜。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說話的聲音。有醫護人員說話的聲音,有導診臺詢問的聲音,也有小孩子哭鬧的聲音以及母親耐心的輕哄的聲音。
江為的耳朵彷彿是會遮蔽似的,那些聲音都沒有進入到他的耳朵。
這是他重活一次之後第一次來到醫院。
他至今還記得那種感覺。那種寒冷刺骨的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冬天的湖中,湖面上都是冰,冰冷的湖水浸濕了他的衣服,那種刺骨的感覺滲透到他身體的每一處。那種絕望的感覺永生難忘。
那種失去自己愛人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恍惚間彷彿時間倒流,回到了那年冬天,冬至飄雪。
當年站在她的病房外,不敢進去。看著進進出出的醫生,再到親耳聽見醫生說搶救無效死亡。
醫生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和語氣他至今歷歷在目。
語氣中的冷漠,眼神中流露出的可惜,搖著頭走開的護士。
他突然看見了長長的醫院走廊的盡頭,窗外一片漆黑,沒有一顆星星。那個時候才發現,一直覺得沒有盡頭的醫院走廊此時此刻卻突然有了盡頭。
就像是她的生命,在那個冬天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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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不算太嚴重,燒不退主要是有點發炎,先掛個水,最起碼得三天,我再給你開點藥,按照說明書每天吃。過幾天就好了。」
江為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繳費。繳完費用又去拿藥,折騰下來已經兩個小時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輸液室的椅子上,江為看了一眼自己頭頂的藥瓶,嘆了一口氣。
「小夥子生病了啊?」
是旁邊座位上的一位阿姨。自江為走進來就一直看著他。
白天的輸液室人不算多,大多人都是傍晚活著晚上來輸液,現在年輕人白天工作忙,輸液都是等著晚上下班來醫院。
阿姨難得看見了一個年輕人白天在工作日的時間來輸液,難免和他多說幾句話。
「嗯,感冒。」江為回答。
「現在氣溫低了,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還總是穿一條褲子,多穿點沒壞處,等著感冒發燒進醫院了就後悔了。」
「我家那個孫子就是這樣啊,冬天還穿一條褲子,怎麼勸也不聽。」
「多聽老人的話,準沒錯。」
阿姨似乎是很有經驗似的,和江為說了很多感冒多發季節應該注意的問題。
江為沒有打斷也沒有厭煩,而是靜靜地聽著阿姨說話。
其實有人說說話其實也挺好的。
或許是有人說話的原因,不知不覺藥已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