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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眯起丹鳳眼，聲音都卡在嗓子裡，“死鬼鴞你……這樣我怎麼說話……”
瞳觀指尖用力，一縷靈煙冒起，身後的黑袍男人已化作一顆霞光明珠捏於他掌中。
“說！不然把你碾成珍珠粉。”
“老子不是珍珠……”黑羽習慣性頂嘴，一陣森森的壓迫感襲來，他感覺瞳觀的掌中真的在醞力，嚇得一顆珠子煞白，趕緊說道，“啊呀呀呀！也不是白混在金陵皇宮這麼多年的，沈復是個什麼為人我還能不清楚嗎？”
見勢不妙，軒轅嵐趕忙撲上來掰開瞳觀的手指，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凜冽殺氣。即便在荒沙月夜馴刀那一戰中，瞳觀雖然每一刀都直指軒轅嵐要害，刀冷羽寒，但他身上卻不曾真有過殺氣。
軒轅嵐把珠子奪來握在自己手中，黑羽氣喘吁吁地依偎著她，委屈道，“嵐姑娘，我還是跟著你吧……死鬼鴞陰晴不定，太可怕了。”
“瞳觀，你怎麼了？”軒轅嵐問道。
瞳觀正看著自己的手掌發怔，聽到軒轅嵐這麼問，他把手負到身後，微笑道，”沒什麼，有點生氣而已。”
黑羽：“＃¥％……”
“既然昨夜的山風軍中沒有我哥哥，是不是說明，他沒有變成傀儡？沈復並沒有拿到他的頭骨？”軒轅嵐心急切切地問道，“若是我能找到哥哥的頭骨，能救哥哥出忘川嗎？”
“魑魅無常的事，我其實也沒那麼懂。”黑羽這次學乖了些，謹慎說道，“但先下手為強，讓咱們先找著總比沈復的手下找著要好得多。”
“什麼沈復的手下？”軒轅嵐瞪大了眼睛。
“昨兒半夜來投宿的三人。”瞳觀淡淡道，“他們說要去將軍府中找一樣東西。”
提起皇宮，只覺得印象與距離一樣遙遠，日子溜走一年有餘，也不知道獨隱師傅有沒有認真幫忙搜尋那九百九十九間半屋子，找著哥哥的屍體代為安葬。萬萬沒想到的是，事到如今沈復仍然對這顆頭骨念念不忘，還在派人四下搜尋。
“世上怎麼有這麼壞的人，活著的時候利用人也就罷了，死後還讓人不得安生！”軒轅嵐難忍情緒激盪，咬著牙說道。“這傀儡術可有破的法子嗎？山風哥哥們的魂靈已經在忘川受盡煎熬了，遺骨還要這般受人驅使，實在可恨！”
見她眼中又是淚光閃閃，瞳觀溫言勸道。“總會有法子解決的，你別再掉淚了。”他認真地補充道，“你信我。”
軒轅嵐仰頭看他，自從來北境之後，瞳觀有些不一樣了，但他身上那種篤定的令人安心的感覺還在。“真的很奇怪，明明之前你還是個總跟我拌嘴的小孩子，現在倒是真的像個可靠的大人了。”
瞳觀淡淡一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倒像是反倒把她當成了小孩。“等會兒送你回客棧休息，我就去將軍府探一探。”
“我也要去！”少女腰桿一挺急說道。“我不累。”
事關軒轅朔，她自然一刻也不願休息，只想早點找到法子讓哥哥脫離那個深淵。
“你放心。”瞳觀俯身按著她的雙肩，沉聲說道。“別忘了你只是個凡人，還是個姑娘……此事且先交給我。”
姑娘又怎麼了，凡人又怎麼了？軒轅嵐心中很不服氣，但總不能與個妖怪爭朝夕，她只得點點頭。暗下決心要好好練刀，絕不讓妖怪小看。
瞳觀不知她心中的盤算，只覺得她竟忽然乖巧了，眼中笑意濃幾分。
安頓好軒轅嵐，客棧中飛出一隻雪羽鬼鴞，長翅一振就掠向了將軍府。
白頰烈火將軍的府邸，在永夜城風水至佳處，深門大院，十分闊氣。
雪羽鬼鴞展翅，徑直飛至將軍府的最深處，那個院落空氣中彌散著似有似無的綺香，暖閣重重暈紅帳幔，隔著一扇白玉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