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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真笑著朝她點頭,「坐。」
禪室內幽靜簡單,一張樸蘇丹木小桌擺在正中,桌上置一盤打磨光滑的黑白棋子,普真和裴應星面對面而坐,似乎正在弈棋。
舒明悅猶豫了一會兒,挪到普真旁邊坐下。
裴應星揚了一下眉。
結果剛坐下,舒明悅就後悔了,這……這還不如坐在裴應星旁邊呢!兩人斜對面而坐,視線不可避免地半空中相撞。
他和虞邏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以至於舒明悅恍惚了一瞬,裴應星則微眯了下眼眸。
恰好「嗡」的一聲佛鐘鳴響,將舒明悅的情緒猛地拉回現世,她一雙眸子霧濛濛,定了他須臾,便挪開了視線,不再看一眼。
裴應星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上突如其來的疏離意味。
昨日朝他委屈哭泣的不是她麼?
這也真印證了她和「他」有古怪,裴應星深長睫羽斂下,眼神微暗,若有所思。
一時間,禪室內寂悄無聲,只有三人清淺的呼吸聲。就在這時,普真法師開口了,他偏頭看向舒明悅,笑問:「這盤殘局,可否請施主替貧僧弈棋?」
突然被點名的舒明悅一愣,眨了下眼睛,「我?」
普真含笑點頭。
「……」
每年來興國寺,普真都會叫她前來弈棋,但舒明悅自幼不是安靜性子,或許是因為佛寺寧和,或許是因為普真身上那股超凡脫俗勁兒,竟真能叫她耐下性子弈棋。
一來二去,棋藝勉強能看入眼。
教她下棋的師傅都開口了,自然不好拒絕,舒明悅唔了一聲,眸子一彎,先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若是輸了,法師可不能怪我呀。」
普真搖頭失笑,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她。
舒明悅在裴應星正對面坐下,餘光瞥見那張和虞邏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頰,不禁脊背僵僵緊繃,深吸一口氣,才把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和情緒晃出腦袋。
「七公子請。」
……
青山不厭三杯酒,長日惟消一局棋。
太陽漸漸西移,燦金的餘暉透過窗欞斜灑入屋室,舒明悅單手托腮,蹙著眉尖兒,眸中倒映著經緯交錯的棋盤,已經渾然忘我,連普真何時離開都沒發現。
相比舒明悅歪了骨頭,裴應星仍然坐得筆直,倒真有幾分裝模作樣的世家公子的意味,但眉宇間不經意的懶散卻細微難掩。
他撩起眼皮,看向眼前小姑娘。
她是很明艷的長相,但攻擊性不強,黝黑微翹的杏眼兒,白皙眼皮略薄,瑩潤臉蛋的輪廓很柔和,不經意間的神色和情態都很靈動誘人。
舒明悅毫無察覺,苦惱了一張小臉,曲起食指抵唇咬著關節,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終於伸出手,試探性地落下一黑子。
可是剛落下黑子,整個棋盤的局勢瞬間大變,原本的暗流湧動變成了明面上的劍拔弩張,只消再一顆白子落在左三上二的位置上,便會將黑棋威風盤龍之勢斬成斷尾的悽慘死龍。
「等等!我下錯位置了!」舒明悅連忙道。
玉白的小手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顆落下的黑子抓了回去。
真快啊。
沒個三年五載的熟悉程度練不出這手速。
裴應星扯了一下唇角。
舒明悅抬頭,剛好瞧見他微扯的唇角,似嘲而諷,頓時臉蛋一紅,神色微惱,一時恍惚了情緒,脫口而出嬌嗔道:「你就不能讓我一下……」
在對方平靜黑漆的眼神注視中,她聲音戛然而止。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舒明悅神色尷尬,翹起地唇角也漸漸下垂,一股沒由來的煩躁充斥了胸腔。
可是眼前人不適虞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