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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長安,就不走了,不過這娶妻之事,急不來,大表哥一定督促子燁,給你娶個漂亮嫂嫂,嗯?」哄小孩兒似的語氣。
舒明悅咬唇,勾起他小拇指拉鉤,「那你說話算話啊……」
沈燕回認真頷首,「好。」
舒明悅這才破顏一笑。
上輩子,所有人都走得太孤獨了,舅舅、哥哥、大表哥,她,甚至是虞邏,每一個都走的不甘而孤獨,一筆勾勒出人生,竟然沒一個人是笑顏。
她希望在這一世,她所愛之人都有光明坦蕩之路前行,有兩情相悅之人相伴。
……
正如沈燕回所說,舒思暕翌日便回國公府了。
他回來的時候,舒明悅正在用午膳,若不是昨日偷聽了他和大表哥說話,她怎麼也想到現在叉腰扶劍站在面前冷麵質問她「昨日為何女扮男裝」的哥哥,竟然也會那般煽情地醉酒落淚。
「不是去找你了嗎?」
舒明悅撂下玉箸,一臉莫名其妙。
「柳岸鶯……」舒思暕話音一頓,似乎覺得這個詞不太適合她聽,便皺了皺眉,冷聲問:「誰告訴你我在那裡?」
那黑臉的模樣,顯然要把那人揪出來打一頓。
舒明悅瞅他,「全長安都知道吧?」
誰人不知,定國公昔日一夜御九女,院內樂聲錚錚,燈火明瞭徹夜,又因院內一排垂柳過牆,故而得名——柳岸鶯啼。
只是讀書人講究,此鶯啼非彼鶯啼罷了。
然上輩子那個時候,她懵懵懂懂,還不能清晰地明白此話何意,只知道她哥哥在平康坊有個私宅,經常招伎姬,花錢如流水。
舒思暕一愣,盯著她的神情,慢慢眯起了眼睛,旋即視線落在那雙烏黑清澈的杏眼上,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
他深吸一口氣,伸指摁了摁眉心,又忽地撂下手腕,咬牙切齒問:「虞邏教你的,是吧?」
「……」
「不是,哥哥,」舒明悅忍不住道:「你風流不端,和虞邏有什麼關係?」
亂扣帽子,也不是這個扣法吧。
雖然虞邏的確有時候會無恥,說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可他從來不去煙花地,潔身自好得很!倒是她哥哥,隔三岔五就去北里。
「呵呵。」
舒思暕冷笑了一聲,夾起一塊荔枝肉麵無表情塞進她嘴裡,「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舒明悅話音一堵,不可置信地昂臉看他,雪白腮幫鼓鼓,兩隻眼睛則烏溜溜、圓滾滾。
闖進來打斷她用膳的人,是他吧?
奈何好人不與無賴講理。舒明悅將那塊荔枝肉吞嚥下去,小小地仰著細潤下巴哼了一聲,她才不和一個借酒澆愁、偷偷哭的哥哥計較呢!
舒思暕:「?」
他怎麼覺得,她妹妹在鄙夷他?還得帶了一點可憐之意??
……
兩國聯姻事宜在有條不紊的商量、進行,除了涉及兩國國政的變動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聘禮和嫁妝了。
舒明悅的私產太多了,那些金玉字畫、綾羅綢緞、屏風桌案之類的東西倒是好說,喜歡的便用馬車拉過去,不喜的留在定國公府便是。
但她在巽朝的封地、田產、鋪子、溫泉……卻都是帶不走的東西。
有的是皇帝賞賜,有些是爹孃留給她的私產,還有大表哥和哥哥給她的,日後她不在長安,如何打理這些地產?
舒明悅便命人把地契整理出來,命人送去了哥哥那邊,然而舒思暕卻不大上心,放了好幾日,也不去官府那邊變更過戶。
一日早晨兩人用膳,舒明悅想起來,便問他,「哥哥,那些地契過戶好了嗎?」
舒思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