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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歌想不到她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一時無趣,訕訕地說:&ldo;沒病就好,那這樣吧,請你現在到派出所來一趟。&rdo;
粟麥心裡一愣,警覺地問:&ldo;到派出所來幹嗎?&rdo;
帥歌的本意是想知道粟麥的身體狀況如何,究竟病得怎樣,但他現在說什麼她都跟他抬槓,想了想,他說:&ldo;八家村商店的小老闆說你前次買鞭炮給了他100元,而他只給了你80元的貨,現退還你20元,讓我轉交給你。&rdo;
粟麥心裡咯噔一凜,渾身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很小心地說:&ldo;你,你果然是太平洋警察,閒事管得寬。&rdo;她本來要說&ldo;你果然跟蹤調查我&rdo;,但話到嘴邊又改口了。
&ldo;這怎麼是管閒事呢?你別忘了,我是警察,保護人民財產和人身安全不受侵害是我的本職工作。我可不像你,是一個真正的閒人,分明與人家不沾親不帶故,還一大早跑去弔喪,花那麼多錢買鞭炮,不會是單純為了看熱鬧,聽響聲吧?哦,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二茨家隔壁是土地廟,你敢詛咒神仙家死人,怪不得會生玻&rdo;
&ldo;你‐‐&rdo;粟麥氣得半晌說不出話,怔怔發呆。
&ldo;粟麥,既然你說你沒病,那你到窗前來讓我看看。&rdo;帥歌換了一種語氣,態度堅決地說。
沒想到粟麥態度比他更堅決,口氣十分強硬地說:&ldo;你這是傳喚嗎?如果是,你親自拿傳喚單過來,我馬上跟你走。如果不是,就請你趕緊掛電話,否則我控告你擾民。&rdo;
帥歌不急不慢地說:&ldo;過兩天是二茨的頭七,你要是還想去一趟八家村,請提前告訴我,我想學雷鋒,親自送你去。上次你不是說對警察有偏見嗎,我想就從自身開始整改,真正做到親民利民,怎麼樣?&rdo;
粟麥說:&ldo;不怎麼樣。我對你的整改不感興趣。&rdo;
帥歌說:&ldo;那你還去八家村嗎?&rdo;
粟麥沒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帥歌又走到窗前去了,故意對著粟麥這邊做了一個雙臂屈伸的動作,像有一種突然從糾纏和困厄中解脫的輕鬆,好像是在發出一種訊號,他馬上要有什麼舉動了。
他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粟麥從他的表情上一點也看不出端倪。
粟麥不想活了。與其活著坐牢或像現在這樣形同坐牢,還不如一死了之痛快。
想到死,粟麥眼前浮現出二茨在門板上躺著的情形,她想,二茨是赤身裸體冷死的,自己也要選擇那樣的死法‐‐赤身裸體冷死。
她拿一隻大紅塑膠盆放在屋中央,一桶一桶往盆裡倒冷水。她在鏡子中看見盆和水的反光就像太陽和月亮投入河中晃晃蕩盪的倒影,而她就像那隻被人千古取笑的猴子,費盡心機忙忙碌碌想要摘取水中的月亮。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只有這麼做,才能消弭內心的緊張、怨恝歉疚和憤怒。
她將鞋襪脫去,光著腳圍著盆子走一圈,感受著冬天水泥地有多麼寒冷刺骨,多麼堅硬粗糲。她命令自己跨進去,跨到盆裡去。她一邊解開上衣的紐扣,一邊往水盆裡走。她穿的是一件蘋果綠睡衣和同顏色睡褲,當她站到盆中央時,就像從水裡長出了一棵綠蓮。這棵綠蓮以她靈敏的嗅覺和超人的聽力,感受到易非此時已經到了樓下,他的身影是那樣高大,他走路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沉重,還有他呼吸的聲音,幾乎是隨著無孔不入的風傳入了她的耳朵裡。她停止了動作,緩慢而又猶豫地思考著要不要接著解開紐扣,脫掉衣服,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