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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明白。&rdo;託馬斯四下看了一圈，過去十年來，他一直渴望能入主這間辦公室，如今卻絲毫沒有失落感。
&ldo;如果我把你降為隊長，就得讓你管一個分局了。&rdo;
&ldo;但你不會這麼做。&rdo;
&ldo;沒錯。&rdo;局長身子前傾，雙手交握，&ldo;現在你可以專心替你兒子祈禱了，託馬斯，因為你的事業要開始走下坡路了。&rdo;
&ldo;她沒死。&rdo;喬說。
他四個小時前醒過來了。託馬斯在接到醫師電話後，十分鐘就趕到麻州綜合醫院，還帶著他的律師傑克&iddot;德賈維斯。德賈維斯是個小個子老人，身上的毛呢西裝總是那種最容易被忘記的顏色‐‐樹皮棕、濕沙灰，或是看似在陽光下曬太久而褪色的黑。他的領帶顏色通常跟西裝一樣，襯衫的領口泛黃，偶爾戴帽子時，那帽子也總顯得太大，歇在雙耳頂端。傑克&iddot;德賈維斯看起來像溫馴的綿羊，而且三十多年來，他大部分時間看起來都是如此，但只要認識他的人，都不會笨到相信這個假象。他是全波士頓最優秀的刑事辯護律師，遙遙領先其他人。這些年來，託馬斯交給地檢署起訴、罪證確鑿的案子，傑克&iddot;德賈維斯至少破壞了兩打。有人說，等到傑克&iddot;德賈維斯死掉上天堂後，會把他以前的當事人一個個都從地獄裡救上去。
幾名醫師花了兩個小時檢查喬，在這段時間裡，託馬斯和德賈維斯就在走廊上等待，病房門口還有一名年輕巡警守著。
&ldo;我沒辦法讓他脫罪。&rdo;德賈維斯說。
&ldo;這個我知道。&rdo;
&ldo;但是你放心，二級謀殺罪根本是笑話，檢察官自己也知道。不過你兒子還是得坐牢就是了。&rdo;
&ldo;多久?&rdo;
德賈維斯聳聳肩：&ldo;我看是十年。&rdo;
&ldo;在查爾斯城州立監獄?&rdo;託馬斯搖搖頭，&ldo;那等他出獄，整個人也就完了。&rdo;
&ldo;死了三個警察呢，託馬斯。&rdo;
&ldo;可人不是他殺的啊。&rdo;
&ldo;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會被判死刑。如果這不是你的兒子，而是換了其他人，那你就會希望他坐二十年牢。&rdo;
&ldo;但他是我兒子。&rdo;
醫師們走出病房。
其中一個停下來對託馬斯說：&ldo;不知道他的腦殼是什麼做的，我們猜不是骨頭。&rdo;
&ldo;什麼?&rdo;
&ldo;他沒事。沒有顱內出血，沒有失去記憶，也沒有語言障礙。他的鼻子和一半的肋骨都斷了，另外血尿狀況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我看不出有任何腦部損傷。&rdo;
託馬斯和傑克&iddot;德賈維斯走進病房，坐在喬的病床旁邊，喬腫起的黑色眼睛看著他們。
&ldo;我錯了，&rdo;託馬斯說，&ldo;大錯特錯。當然，我沒有藉口。&rdo;
喬張開交錯著縫線的黑色雙唇：&ldo;你覺得不該讓他們打我嗎?&rdo;
託馬斯點點頭：&ldo;對。&rdo;
&ldo;老爸，你對我變得心軟了?&rdo;
託馬斯搖搖頭：&ldo;我該自己動手的。&rdo;
喬從鼻子裡冒出輕笑聲：&ldo;無意不敬，老爸，我很高興是你的手下動手。要是換了你，我這條命可能就保不住了。&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