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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冥思苦想之際,他的人前來回稟,說是馮家小娘子三月廿日要在輞川下的擊鞠,還特意提到了要和張思遠一起擊鞠。
漢王才心說要與那馮家小娘子來個偶遇,可聽到「張思遠」三個字後彷彿吃了蒼蠅。他內心一哂,抬手招過魏勇,魏勇附耳過去,聽他說了幾句什麼。
三月二十那日,天晴得極好。在思夏的堅持下,張思遠無奈地乘車去了輞川。
輞川位於藍田縣,隸屬京兆府,區別長安城的兩赤縣,是為幾縣。
因夏日炎熱,長安城的達官顯貴們在外城郭外尋找清淨之地,城東的灞水、城南的輞川、樊川穀一帶多別業,或依山或傍水,夏日裡樹樊景幽,是納涼佳地。
輞川下有人設了擊鞠場。場地下望如鏡,一面設臺,三面圍欄,赤旗獵獵。臺上坐著幾個人,互相說著什麼,臺下的人或在挑馬,或在看月杖。
張思遠戴了條玄色抹額,穿了一件鴉青色窄袖圓領袍,腰束革帶,青春之氣撲面而來。然而,他看著那群人,心裡就煩。再一看思夏,一臉得意,就她那破技術,也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麼。
「你今日要打嗎?」張思遠問。
「阿兄想讓我打嗎?」
「不想。」張思遠看著晴好的天,搖頭道,「不光不想讓你打,我也不想打,在臺上看看得了,之後我們回去。」
思夏:「……」
怎麼現如今讓他擊鞠跟要宰了他似的?
她也不忙勸,左右一會兒看到了馮素素,有磨他的人。
今日雖是馮素素攢局,但也有旁人過來。思夏等人進場時,場上已經在比賽了。
臺上的人少了一些,大多湊到場地跟前去看。一球放下,場上人雙腿夾緊馬腹朝綵球躍去,綵球在月杖下朝球門而去,遇到對方急急將月杖轉向,兩隊來回爭奪,綵球如流星一樣飛來飛去,唏噓聲與歡呼聲交織在一起。
思夏隨著張思遠在臺上的位子坐定,扭來扭曲也沒找到馮素素,怎麼她還不來?她也無心觀看場上情況,還覺著周邊喝彩聲與唏噓聲很煩人。
張思遠側目看她,頭上的那縷亂發又散下來了,遮住了抹額,想要抬手給她別到耳畔,一想這是在外頭,便又止住了。看她坐著沒個踏實樣,遂問:「你在找什麼?」
思夏不假思索:「素素啊。」
張思遠忽然說:「不管是誰,今日你一定要同我一起。」看她沒回應,立馬急了,「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見了。」思夏終於將臉轉向了他,「只要阿兄不嫌棄我,我一定同阿兄一起。」
張思遠這才覺著順暢了些。
自從張思遠擊鞠贏了馮素素後,便有小娘子為了看張思遠時常悄默聲地讓人去摸他的行蹤,今日他來,自然也有小娘子們跟著過來,那些人到底沒敢生撲,在一旁看著,不時還與自家婢女說上幾句。
她們不敢上前,自然有人敢。
時人喜歡泡湯和狎妓,今日在擊鞠場也有妓|女前來,大約是這擊鞠場的主人太有錢了。
國朝能玩得起擊鞠的人均是出自權貴之家,抑或是權貴之家的僕婢,這些個郎君狎妓頗有一手,今日在這裡見到姿色艷麗之人投懷送抱,自然高興,來者不拒。
國朝妓|女分宮妓、營妓、官妓、家妓和私妓。宮妓大多在宮中演藝,也有一部分居於宮外可會客;營妓是為軍人提供聲色;官妓為各級官員提供聲色;家妓是富庶之人蓄養在家中的妓|女;而私妓則是不在教坊登籍之人。
妓|女除家妓外多居住於平康坊,除私妓外均有官身,不會輕易接客。也不知這些人是私妓還是擊鞠場主人的家妓。
思夏也聽說過平康坊是風流數藪、燈火不絕之地,然而今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