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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此人文章尚可,只是軍事見解稍遜,但是多諸多國事上還是有一定見解,雖說離題,且抨擊國策,但也尚在範疇,談拙落自是談不上,不過此人攻訐重臣,尤其是攻訐重臣,狂妄自大。”
朱由檢沉吟了一下,道:“不過到底萬字長言,雖是書生之見,但忠君體國之心可鑑,便待在第三甲吧,也別授任外官,且讓他去通政司,給曹師稷打個下手,讓他了解了解國策,少發一些憤青之言。”
錢謙益聞言自是大鬆一口氣。
除卻這小插曲之後,朱由檢並沒有再動已經排好的名次,按照內閣的意思欽點了劉若宰為今科一甲狀元賜進士及第,何瑞徵為一甲榜眼賜進士及第,管紹寧為一甲探花賜進士及第。
之後朱由檢便離開。
而內閣眾臣便是立馬趕回東閣(文淵閣隔壁)填好黃榜,傍晚前交由尚寶司用印,期間錢謙益還不能走,因為他是禮部尚書,要待黃榜鈐印後製敕房官開寫傳臚帖子,寫完帖子後,他得接收黃榜,而傳臚帖子授鴻臚寺,因為第二日大早便要召開傳臚大典了。
而今天夜裡,許多考生是睡不著的。
而在聽說了史可法的萬字壯舉,不少考生都慕名前來拜訪,想見識見識這位萬更大佬。
史可法倒是乾脆將租住的庭院大門洞開,就坐在庭院之中。
陸培到來時,已經走了一撥考生。
他來到庭院中,好奇的問史可法。
“怎麼坐在這兒?”
史可法道:“我在等錦衣衛上門。”
陸培一聽,沉默了一下。
然後趕緊寬慰道:“沒事,自古殿試諫言者無數,從未聽說會因此下獄。”
然後陸培就注意到旁邊矮桌上有幾張紙。
“這是什麼?嗯?遺書?!”
“是遺書,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陸培當即就哭笑不得。
“不至於,不至於……真不至於……”
史可法道:“不管至不至於,我既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要做好準備,如今唯一覺得對不住的,便是錢閣老,他曾叮囑我殿試要謹慎作答……”
陸培心想,那你怎麼不聽?
不過馬上一愣,看著史可法:“錢閣老曾叮囑過你?你是錢閣老的門生?”
史可法搖頭:“不算是門生,但畢竟系出東林,我與幾位東林學子拜訪過錢閣老。”
陸培愕然,這還不算門生嗎?
似乎看到陸培的神色,史可法肅然道:“東林不黨!魏閹之東林名錄不過為了打擊政敵!我與錢閣老亦是見過一面,談何門生?”
陸培問道:“那你萬字究竟寫了些什麼?以至於讓你準備好被錦衣衛下詔獄?”
史可法卻搖頭不語,不肯透露。
陸培見問不出來也不問了,道:“要不去慶元樓喝一杯?我問了好些學子,今夜都不打算睡了,也睡不著,打算耗到時辰入宮參加大典。”
“不去了。”史可法搖頭道。
見無法勸,陸培便又好言寬慰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直到陸培離開,史可法才臉色複雜的嘆了口氣。
他看了眼旁邊的遺書,說實話,不後悔是假的,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忽然寫出那些諫言。
有可能是殿中氣氛使然,他胸中憑空出現了一股鬱氣,不舒不行。
但總之寫也寫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坐著坐著,他又想到有新遺言補充,便又執筆寫了一封。
然後繼續等著錦衣衛上門,結果等快到了時辰,沒有等來錦衣衛,倒是等來了喊他集合的學子。
史可法有些恍惚,隨後心中像是落了塊石頭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