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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錢謙益等了幾天,絲毫沒有等到批覆的訊息,便去找了內閣,結果內閣說被皇上留中,這一下子又讓錢謙益有些懵。
“按說我遞的時機恰到好處,皇上不管出於安撫我,還是出於朝中缺員需要,都應該批覆才是,為什麼卻留中?”
錢謙益始終想不通。
“錢部堂,要不,咱們再集體上書如何?”一旁的言官周仦提議道。
錢謙益皺了下眉頭,然後搖了搖頭。
他蒙聖恩升任尚書位,他不想動不動就用這種太激烈的方式,他知道聖上聰慧,而且賢明,知為國之重,此時不批覆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怎麼辦?”另一個言官無奈了,“打天啟七年十二月起,我們陸陸續續上奏請求聖上起復,可聖上一直留中不批,到現在肅貪之後,都大缺員了,聖上還是不批,莫不是聖上被佞臣或者宦官矇蔽了?”
“胡說八道!何來佞臣?”錢謙益沉聲道。
那言官頓時閉嘴。
這時候一名下官領著帶有墨香的邸報進來。
“部堂,新邸報出來了。”
“拿過來吧。”錢謙益伸手接過新一期的邸報看了起來。
如今的邸報,已經是沒人敢輕視其作用,都已經明白邸報內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皇上的政治意圖。
以至於如今邸報已經成了香餑餑,成為了官員必看之物,甚至被一些上官霸道的帶回去,不與其他人分享。
而邸報產量卻沒有增加,仍舊是按照部門分發一份,其餘的便是分發給諸州府縣及諸軍鎮,這也造成了部分官員遇到霸道上司時,看不了邸報,只能跑其他衙門去蹭。
這一期邸報仍舊是有條不紊的寫著內閣正在探討著新一輪的治國政策,以及武學院選址已經確定,就在新建賢良寺的地址,賢良寺諸位僧人感慨皇恩浩蕩,願意支援陛下重啟武學院,皆自發願意遷往他處,讓出位置極佳的賢良寺以作校址。
還有就是肅貪並未結束,儘管不會再大規模起牢獄,可仍嚴格查貪,並且鼓勵有實證的互相揭發貪墨,凡有實證,均納入年度考成之功,額外加分。
再有就是翻頁的一小版塊的內容寫著,肅貪成果卓然,但是一下子缺位極多,陛下深感憂慮云云。
看到這裡,錢謙益的額頭上已經皺成了“川”字。
他親自呈上的奏疏已經好幾日了,可陛下一直沒有批覆,還在新邸報上寫上這小塊內容是作何解?
陛下是不願意起復被魏閹迫害的清流?
不應該啊,被魏閹迫害,豈不正說明著是忠臣,賢臣可堪用?於陛下而言,正該撥亂反正起用才是。
錢謙益琢磨不透,思慮再三,決定在後日早朝時,索性當面提出算了。
想到這裡,錢謙益又微嘆口氣,如無必要,他還真不想在這好不容易開一次的早朝上當群臣面奏對。
大明講究的是公文政治。
並且這種公文政治在明朝後半期皇上不上朝的局面下已經相當成熟,如無必要,是極少會在早朝這類嚴肅且禮儀化的場合向陛下發難。
但錢謙益也覺得自己被逼入了牆角,不這樣,無法得到皇上正面的回應。
而就在錢謙益醞釀著後日早朝的奏對時,南京清流們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韓爌、李標這倆清流砥柱甚至都親自來到了南京。
二人在東林黨身負名望,在魏閹倒後,無數舉薦他二人的奏疏飛一般入京,卻一直沒有得到聖上的起用。
眼下孫傳庭在老本營肆虐,牽扯到了整個南直隸,早已經因為魏閹而歸隱的二人自然而然也被牽扯其中,便以在野人士進入南京,成為了南京清流彈劾孫傳庭謀劃的清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