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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陣法放出熾烈的光芒,血光大盛,陣法中的各位明顯感受到了不適,身體的機能在漸漸的缺失,靈力滯澀,直到已經無法正常情況使出法力。那一擊幾乎是耗完了所有人的力量,結果陣法紋絲不動。陣法當中的情緒緊張到了極點。
千影閣的那位明明是想讓他們去死,如今兩個散仙都奈何不得,他們還能怎麼辦?一時間所有的謾罵都從那些德高望重的仙者口中迸出。也有人沉默不語,面對著死局一樣的現實。
也只是一盞茶的時間,陣法內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眾人無力的跪坐在地上,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夠繃直了腰站在殷紅的陣法之中,頹喪的氛圍席捲了整個人群。
鏗鏘一聲,鍾無塵的劍尖觸地,他本人也承受不住的單膝跪地,直至他支撐不住,場上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夠直起腰站起來。
一個是懷揣著笛子的姬琮鉞,一個是捏著鞭子的牧為之,還有一個便是以元神之身現世的白何。他的懷中託著即將暈厥過去的謝念。白何抬頭看著頭頂上方的小世界,抱著謝唸的手緊了緊,就看見牧逸走了過來就要接手。
他不情願的猶疑片刻,還是將人交了出去,但手中的衣袖卻被謝念揪住,他側靠在牧逸的身上,眼中滿是擔憂,雖然虛弱但眼神堅定不容人質疑,「乖,別做傻事,兄長從沒有怪過你。」
白何卻道:「兄長,你的軀體快堅持不住了……」
謝唸的眼神溫暖之中帶著無限的寵溺,白何似乎想起了謝念曾經說過的話,他說:「我們精魄生於天長於地,一切都是這個世界所贈。只要世間靈氣一日不絕,我們便一日不死。可是哪有不會死亡的生物,茫茫天地之間,一切都逃不過規則。
白何為了拉謝念回來,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最後的精氣神還是借了姬琮鉞的靈氣,他不再是那個呼風喚雨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如今能維持元神實體已經是萬幸,就算犧牲自己似乎也不能完全保證打破這個陣法。
而謝念識破了他的想法,他支撐著牧逸站了起來,想要往前走走,腰間卻傳來不容忽視的力量,牧逸不安的捏著他的腰,道:「謝念……」牧逸害怕失去,害怕遺忘,比起謝念不理他,更怕的是再也見不到人影,或許當初失憶也是一個契機,國破家亡,在乎的人也不見了,如果他帶著記憶醒過來,並沒有勇氣撐到謝念回來。
三萬年,就算是一塊頑石,也能被風沙侵蝕的乾淨,甚至連塵土沙碩都不會存在於這個世間,可如今一旦重新擁有,就開始珍而重之,視線忍不住時刻的追隨著那個人。他的國沒了,責任的擔子沒了,失去肩上的大山輕鬆的同時就像個沒沒有牽線的風箏,隨風飄蕩不知該去往何方。
唯有謝念這個念想,承載了他太多的感情。
「沒事的,你信我。」
「精魄生於天長於地,只要世間靈氣一日不覺,我便一日不死。」
白何不能沖,姬琮鉞能活個三萬年已經是個奇蹟,牧逸全身上下只靠著他當初剜出的心支撐著,雖說是半神之軀,但想要破開陣法,這個似乎延續了三萬年的古老陣法,也只能拿生命去獻祭。他捨不得。
他辛辛苦苦從天道那裡搶回來的人,怎麼捨得會讓他在此陷入險境。
牧逸抱著謝唸的手更緊,「讓我來吧……」就算是死也讓我死在你的前面。
謝念嘆了一口氣,搖著頭,「死去的不過是個軀殼而已,師尊,我不會死的,只要靈氣永存,我的元神就會永遠不滅,你等我,我會回來找你。」
謝唸的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即便是在詭異暗紅的陣法之中,他的白髮像是在發光,蝶翼般的睫羽微微扇動,一身清癯,即便是凡人之軀,也不減界主大人的銳氣。
你等我,我會來找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