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儀天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擋住,有無數的話語如鯁在喉,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就在這時,季洲走過來,站到我身邊,才完完整整說出一句:&ldo;情況怎麼樣?&rdo;
那位醫生眉頭微微蹙起,說:&ldo;患者目前已經度過危險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rdo;
聽了這樣的話,我的心一下子就安下來。
可是下一句,又把我打入地獄。
&ldo;因車禍撞擊力度過強,頭部有出血狀況,不過我們已經做過手術,將他腦中的血凝抽出,只是病人失血過多,目前尚在觀察中,如果患者在12個小時內沒醒過來的話,那麼他可能會保持著現在的狀態……&rdo;
我在茫然無措中,聽著醫生的話,只覺得眼前聚焦了越來越多的黑點,它位正以驚人的速度佔據了我的大腦。我轉過身,看向季洲,&ldo;我得留下來,我得照顧他。&rdo;
我幾近哀求,季洲瞅著我許久,他輕嘆一聲,&ldo;既然這樣,你陪著他。說不定這小子就真的會緩過來。&rdo;
&ldo;他會的。&rdo;我很肯定的說。
季洲去幫忙辦理那些繁複的手續,
我站在icu病房的窗子前,無聲的淚水積蓄在心坎上。
若不是在生死關頭,他為了救我舍下自己的性命,我這輩子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我們一生中都會做許多的錯事,懊惱的、糊塗的,永遠不能挽回的錯事。這些錯有的可以被理解,有的永遠被誤解,但你不到最後的一刻,就連我們自己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心意究竟是向左還是向右。
我無法想像,若他不能在12小時內醒過來,剩下來的時光在漫漫沉寂中,與冰冷的醫療器械常伴,他甚至不能再自主呼吸。
在護士那裡,簽了幾份檔案,再換上無菌服,我才走進了時炎的病房。
在充滿著刺鼻的消毒水味空曠的病房裡,時炎閉著眼睛,無比安詳地躺在那張白慘慘的床上,他的手手腳腳,連同身體,一動也不動,了無生息。
我拉了一個椅子坐在一旁,張嘴,想罵他,最終語氣放緩,溫柔到不像我自己:&ldo;時炎,醒過來好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原諒你所有的過往,全心的跟你好。但前提是,你醒來,你不醒過來,還怎麼跟我好呢。&rdo;
盯著他看了許久,可是回應我的,只是一片毫無生息的沉寂。
溫柔不行,我變作強勢:&ldo;我命令你醒過來,聽到沒有?&rdo;
強勢失敗,我最終變作卑微的乞討:&ldo;時炎,你能不能醒過來,跟我說說話啊。哪怕是說說以前也好。隨意天南地北地聊聊,都可以。你醒過來行不行。&rdo;
溫柔強勢乞求輪番上陣,卻依然抵擋不住現實殘酷,那個記錄著時炎的腦幹反射弧的冰冷器械,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
我的鬥志,差點被擊潰在地,可是我不敢放棄。
我怕我一放棄,就是永別。
用手狠狠掐自己的手臂,用痛來清醒自己,我調整了一下語氣,最終用很平常的聊天語氣說:&ldo;時炎,我來跟你說說我這一年多的經歷吧,我與季洲之間的生活小事?你的嫉妒心一向是最強的,你難道不嫉妒嗎?或者,你醒來,給我講講你是怎麼跟房冰燦訂婚的,你說出來,也好舒緩發洩一下,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聽著。&rdo;
停頓一下,我抓住他原本很灼熱此刻卻只有微微溫度的手,來回揉動,我耍賴:&ldo;很好,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你答應我的事,你做不到的話,我不會放過你!&rdo;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