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半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都看過了?」
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冉宇桐小心問道。
「嗯。」
裴書言沒什麼表情地嚥了口水,浸潤透發乾的嗓子。
就這一聲響,冉宇桐立刻察覺到,裴書言不高興了。
「小冉說的也有道理。」周煜對裴書言情緒的感知沒那麼敏銳,他放下手中的易拉罐,託著腮分析:「即便你把他送進局子,又能保證他被關幾天?如果這人的背景真如小冉所說,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他家裡人都不會放任不管的。」
「這些不是我要考慮的。」
裴書言淡淡地抬眼。
「我要考慮的是他傷害過桐桐,那為什麼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我會不會因此被影響到什麼,我有那個自信不會。當然即使會,這也不是我該退縮的理由。」
「保守有保守的好,但我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如果人人都為自保不敢制惡,那隻會有更多本可以規避的壞事發生。」
周煜還想說什麼,冉宇桐飛快地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我只是習慣性地多想一點,當然還是聽你的。」
他重新靠回裴書言懷裡說。
送走周煜,裴書言進書房打了幾個電話。
再返回客廳時,他才發現冉宇桐已經收拾過餐桌了。
洗好的餐盤整齊擺列在櫥櫃,潔白淨亮,經他手的東西,總是再染不上汙漬。
二樓的燈正發著光,估計在被窩裡瞎琢磨呢。
裴書言沒上樓,逕自去浴室洗澡。
樓下的人沒猜錯,此刻主臥的大床上,確實有一隻白色小狗裹著棉被,一面懺悔一面胡思亂想。
冉宇桐咬著唇,愁苦地似要擰掉幾根眉毛。
裴書言有兩種生氣模式,一是他犯了弱智錯誤,這種情況,裴書言一般會直接點明。
還有一種,是他做的事不是擺在明面上的錯,而是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出個中的不是滋味兒。
這種情況,裴書言定是提都不會提,首選辦法是通通留給他自己消化。
冉宇桐站在裴書言的立場上仔細思考,如果受害者換作對方,他估計已經氣炸了。而就在這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緊要關頭,裴書言要是再說出什麼「算了」「擔心你受影響」之類的胡話,他肯定能當晚就跟人分房睡。
一邊是已經遲了的怨氣,一邊是愛人話裡話外的不信任。即便冉宇桐說的時候全然是憂心,但到裴書言耳朵裡,總歸傳達了對他能力的不堅定。
冉宇桐將臉埋進棉被,試圖把自己悶死。
他倒十分理解裴書言現在的心情,既不舒坦,又心疼他以前遭得罪,所以能不傳遞負面情緒還是儘量不說,等到自己實在想不通了,或許才會找他求解。
這種生氣模式讓冉宇桐更為難,還不如實實在在批評他一頓完事兒,只怕裴書言慣於自省,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人也真能憋,從看完那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心裡就已經開始擰巴了吧?
昨晚竟一丁點兒都沒發現,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半掩的房門傳來一聲輕響。
冉宇桐動了動耳朵,辨別著是不是風。
「喝不喝牛奶?」潮濕的腳步隨沙沙的男聲而來:「巧克力味的。」
「喝!」
他極大幅度地起身,原本應趴在額前的劉海,此時正因靜電而似天線般立著。
裴書言喉結不太明顯地動了動,他將杯子遞給炸毛小狗,站在鏡前吹起了頭髮。
「你怎麼不在主臥洗澡?」
冉宇桐看著他摸不出情緒的背影,沒話找話。
因為吹風機噪聲太大,裴書言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