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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他還是喜歡我的。
這不是妄想,也絕對不是錯覺。一個人喜不喜歡你,不需要太多外在解釋,就算他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情,但是看他擁抱你的力度,你就可以清楚的感受他當時的感受。很多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很多時候,眼睛也可以騙人,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戲子,演出的戲讓我們哭得肝腸寸斷。但是我一直相信,懷抱是騙不了人的。
他穿的體恤上,還有熟悉的肥皂香。他比以前更瘦了,所以肩膀也沒有以前好枕,我的額頭用力的抵在他肩胛骨,鉻得疼,所以我哭得更兇,我一邊哭一邊沒頭沒腦的嚎叫,好疼啊好疼啊混蛋。
恍然是回到了少年時代,印象裡的他都是青著臉,我為他擦藥酒,然後看他死去活來的跳。又或者,是窗外的幾絲光線跳進明珠家那朱紅色地板上,他一邊吐槽鬥魚,我一邊感動。
在那一刻,他帶給我的所有侮辱不堪,我忽然就覺得我能原諒了。是吧,人就這麼反覆,尤其是女人。我忽地想起當年我罵完小蝴蝶又不承認,許灼說我的心是針尖。
想到這,我又神經質地笑了開去。
看我終於消停,許灼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夏平安,你真是傻子。我一時覺得這個名詞有些耳熟,後來才想起陸輕舟經常這樣叫我。想起這個人,我短暫的沉默了,而後發現鄧蕾居然不知何時退了場,竟沒有過來打擾。
最後許灼送我去公交車站,我們並排而站,我瞧見周圍有幾個穿著校服的中學生頻頻側目,應該不是我們有多登對,也許是因為許灼長得很招人待見,腿卻有瑕疵的原因。於是我就回看她們,狠狠地瞪了回去。我大致能猜到她們會討論些什麼,就像當年八卦的我和裴明珠,當然現在依然如此。
許灼也發現了這些,但他好像不怎麼在意,公車很不給面子,快速地朝著我們的方向駛過來,我本來想裝作要等的不是這倆,許灼卻率先開了口。
上車吧。
我有些訝異的側目看他,他卻避開了我的視線。車門開啟,我只好不情不願地上去,腳踏在階梯第二格的時候,他叫了我的名字。
他叫,平安。
我回頭,詢問他怎麼了,他卻只是特別真切地看了我幾眼,最終搖搖頭。
這公車司機看年齡還很年輕,應該剛上崗位不久,心裡的溫柔還沒有被現實磨光,加上這個公交站,平時就沒什麼人,所以我和許灼磨磨蹭蹭的時候,他並沒有出聲催促,甚至趁這個等待的空當放了首音樂,音調特別煽情,如同悲情言情劇的伴奏。
我上車後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對著許灼招手說再見,隔著玻璃,我聽不見他說了什麼,只看見他也伸出手,很緩慢但勻速的給我揮了手,卻沒有說再見。
行駛途中,我猛然想起裴明珠的那個電話,忽然有些悶。思慮半晌,接著搖了搖頭,想打消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正好此時,公車路過一家殯儀館,我看著那些身穿黑衣的人們手拿花,很莊嚴肅穆的走進去,站在門口迎的人很禮貌地迎接,表情卻隱藏著一閃而過的傷心。這一幕讓我瞬間滿足,對啊,還想什麼呢,比起已經沒有明天的人,我所擁有的,已經太多。再想多要,就是貪心,貪心會遭雷劈的。
下車的時候,我站在門口問司機,我上車時候那首歌是什麼,那個青年覺得我的問題同時肯定了他的欣賞水平,於是很高興地告訴我,歌名是《那個男人》。末了他又補上一句,說不定就是送你上車那個男孩子的心聲。於是就為了這一句話,我決定回去就下載來聽。
一到家,裴明珠就看見了我臉上的紅痕,視線一下銳利起來。她撩開我的頭髮問,你和匪徒搏鬥了?我說沒有啊,我只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她抄著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