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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計遙略一思忖,道:“好。”

舒書站在一扇門外,冷冷地遞給開門的侍女一張銀票。侍女有些為難道:“我家門主昨日病了。”

“病了也不耽誤掙錢,不是麼?”舒書冷笑一聲。

侍女覺得很有道理,拿了銀票進去通報。

片刻,她笑臉迎出來:“主人果然說的話和舒公子一模一樣。”

舒書踏過門檻,突然看見地上有一滴暗紅的血跡。他眼眸一凜,神色有些急切。

凡衣靠在軟榻上,有氣無力道:“舒公子又問何事?”

“昨天,不見蕭容來接她徒弟,我想來問問她的去向。”

凡衣悽然一笑:“以後,她的事我不會再說。”

舒書又拿出三張銀票。

凡衣黯然的眼眸瞬間一亮,卻終歸沒有動手去接。她沉吟片刻,低頭嘆道:“她死了。”

舒書一震:“我昨天還見過她。”

“不錯。我昨天也見過她,我算是她見過的最後一人。”凡衣倦然一笑,她明明死於自己之手,她的一生也被自己逼到生不如死,為何卻總是覺得自己一敗塗地,而她臨死前的那一句“你真可憐”,如一把鋼刀刺進心扉,巨大的空洞裡填滿悲哀,睜眼閉眼都是她的血從嘴角漾出,淹過她嘲諷的笑。仔細想來,輸贏早在雲景的一念間就定下,只是她一直無法釋懷而已。

舒書默然離開。一扇門外是寬闊的厚德大街,人流如潮。人潮的背後是皇城,巍峨如山,更顯得人渺小如草芥,芸芸眾生,如螻蟻在奔忙。

他仰頭傲然一笑,疑惑之後是更大的確信。揹負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結節突出,崢嶸乍起。

番外

——凡衣

她站在一面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最華美的衣裳,最貴重的首飾,襯著她韶華最好的容顏。她滿意的感喟著,誰又能知道,她曾是一個乞丐呢?

侍女在門外怯怯的稟告:“門主,外面來了一位客人。”

她精神一振,只要提到錢,她就覺得自己立刻就會滋生出無窮的力量。

廳裡站著一個男子,負手看著窗外。墨藍的衣衫,如深海。

他聽見環佩的叮噹,轉過身。她有片刻的錯愕,從沒見過這樣淡泊如遠山的男子,眉宇間竟有淡淡的慈悲。

“打擾了。“他的聲音很好聽,如排簫,如珠玉。

凡衣浮起微笑,不是敷衍,不是客氣,是自心而外的歡欣。

“我想找一本劍譜,叫流光。”

他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

凡衣看著他的手,修長白皙,有著淡青色的經絡。她第一次對送到眼前的銀子有了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接下這銀票。她若是不接,他是不是就從此不再來問她訊息?她若是接了,他是不是就與她只能是主顧之間的關係?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麼平和溫雅,她想起一句詩:藍田日暖玉生煙。

“門主是嫌少嗎?”他不慍不火,淡淡含笑。

“不,不是。”凡衣終究是接過,笑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訊息,你每日來打聽一下吧。”

“好。”他說完,就告辭了。

滿屋都是他超然物外的神情和聲音。凡衣在廳裡默立了許久,才知道,原來世上她最愛的也許並不是錢。

她私下打聽了他的來歷,原來他叫雲景,祖上竟是前朝的定王。那麼,江湖中的那一個傳聞,究竟是真是假?他的磊落風華和無視金銀的氣度,真的是有一筆財富在支撐?

他每日都來,卻不肯多留一刻。他似是看不見她的光華和美麗,哪怕她一日千金地在衣裳和首飾上揮霍。在他眼裡,卻不見一絲的波動與驚豔。

其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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