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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白蘇抬手捂住了胸口,側身掩住了自己的表情。她忍耐著控制住了思緒。
與此同時,她也想起了這一茬,當初哄騙這位瘦弱的澶王殿下喝苦藥的時候,閒聊時候順嘴提到的,還被他身邊的太監誤以為她孟浪地調戲澶王殿下,對她好一番橫眉怒目。
盛熹應是看出接下來問不到什麼,拎著朱鈺走了,看他皺頭微眉的樣子,八成是壓著朱鈺去洗澡了。小呆萌被舅舅生生拎著,倒還掙扎著回頭,搖著手跟她再見。
第5章 燒任命書
朱心正是個粗人,連陛下面前也敢撒潑打諢,上朝的時候一言不合敢脫下靴子砸文官的腦袋,也只是閉門思過罰俸銀了事,因為沒人肯跟他一般計較。實則,他也是個能扮豬吃老虎的狡猾貨色。
他看出澶王對衣白蘇的懷疑和重視,也就趁機打諢地從澶王殿下那裡爭來個承諾,衣白蘇此次回去,就不必只做個端茶倒水的九品醫官,直接升任四品,可以進入後宮為貴婦們問安請脈。這是個十分難得的機會,後宮之中,萬一得了貴人的親睞和信任,定能平步青雲。
他將任命書拿到衣白蘇面前獻寶的時候,她正席地而坐,扇著一把破扇子在熬藥,臉燻得發紅,一邊看著火候一邊繼續往藥罐里加著藥材。
衣白蘇取來那張寫著任命書的布帛,笑著搖搖頭,將它直接丟進了爐子裡,橙黃的火苗呼地燒起來,將布帛吞噬了個乾淨。
她不理朱心正恨鐵不成鋼的氣惱,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交給了朱心正,道:“將軍,念在我救了小郡王一次,勞煩將這代為轉交澶王殿下。”
朱心正恨恨看她一眼,開啟了那張紙條,不知道她在搞什麼把戲。
字跡很狂躁,他那被陛下稱為雞爪爬的字和這一比都能算得上是清秀了……
朱心正的第一個反應差點想把這扔了。
“你寫這是什麼?狂草?哪個看得懂啊!”
衣白蘇揉揉鼻子:“習慣了。”
朱心正眯著眼睛辨認:“請辭?你不想在太醫院呆了?是不是裡邊的人經常欺負你!老子回去揍到他們老孃都不認識!”
“不是。”衣白蘇煽火,很安靜地笑了下,似乎回憶起什麼,很快她輕聲道:“我是個大夫,我只想救人。”
“咦?”朱心正低頭看她一眼,衣白蘇已經繼續盯著火候了。據說她在熬很重要的藥,軍中老兵一身傷,一到颳風下雨骨頭縫都是疼的,前幾日來詢問過她,她說不能根治,但是可以儘可能減少苦痛,然後就開始熬這味藥,因為對火候要求極為嚴格,都不敢假手藥童,朱心正來找她之前,她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天了。
很瘦弱的一個姑娘,聽說有嚴重的心疾。身上粗布麻衣,腳上也是普通的草鞋,頭上連個簪子都沒有,用扎草藥的繩子一股腦束在腦後。她此刻正毫無姿容地坐在地上,累得躬著腰,微微喘息著。
朱心正心裡有個地方酥軟地塌下去一塊。
這樣的好大夫,他憑什麼為了她燒了一張任命書而生氣,只要她高興,他寫一沓給她燒都行!
“‘我是大夫,我只想救人’,你這話我聽人說過。”朱心正蹲在地上和她閒聊,“衣荏苒也說過,你是不是很崇拜她?”
“不是啊。”
“為什麼?!”醫者不崇拜衣荏苒,這在大秦,就像士兵不崇敬大漢的霍去病一樣嚴重。
“因為我就是衣荏苒啊。”衣白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而後她朝朱心正一擠眼,“有些地方我比衣荏苒當初的水平還高呢。”
朱心正一臉嫌棄:“我還君晞呢!”
“我真是衣荏苒。”
“我真是君晞。”
“我真的真的是衣荏苒。”
“我真的真的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