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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的第一個老婆管著保衛科,把我當日本特務關起來,我說謝金大雨是我老同學,他第一個老婆問他有沒有一個叫艾山的日本同學?他說沒有,肯定是日本特務,等他回到團部看了再說。把我關四個小時,飯也沒有給吃。”
書記說,人家不是在晚上請你客了嗎?
艾山說那是另一回事。書記問他,金大雨第一個老婆是誰?他說他第二個老婆是姚勤子,第一個老婆是姚*。書記笑了,說是一個人嘛。艾山說不對,姚*和他已經離婚了,他第二次結婚的是姚勤子,第一次結婚是第一個老婆,第二次結婚是第二個老婆。
書記說,難怪大家叫他阿凡提局長,橡樹大院的事,要看阿凡提的智慧了。艾山說書記放著地委副書記的面子不用,人家又是夫妻,枕頭邊的話不用,讓他一個小局長去湊熱鬧,不是表揚了賓客,瞧不起主人了嗎?
艾山當過記者,漢語功夫深,對成語有自己獨特的解釋。
慄長壽回頭想,還是由姚勤子做謝金大雨的工作更適合。
這是個星期天,勤子拉著大雨的手順新華大道漫步到西河灘。倆人是散心。他望著西南方的莫洛托夫中學南邊的河灘,盡收眼底,六月的加吾爾塔木河是美麗的、芳芬的。河灘中,那一片片的黃、紅、白、紫,在綠野中各顯風采。繡線菊的清冽,玫瑰的濃香,紫丁香的純雅,讓林中的小鳥把它們吵吵鬧鬧地混在一起,開胸抒意。他頭腦中竟然冒出兩句詩來:六月風光尤其麗,百花滿谷雀舌香。
他望著莫洛托夫中學,心猿意馬,在北邊桑樹林裡,��f喈喈,群女出桑,琳是最頑皮的,裝著踒了腳,要他背,把蜂往他脖子裡放,蜇他……風華正茂的歲月,他們在桑樹林裡背頌詩詞、外語,他臉上那突然令他渾身不自在的吻,他書桌裡的蠶被她偷了,籃球場上他那芭蕾舞式的投姿,過中線那一投籃得分受到觀眾歡呼,卜嵐的傲然冷眼,程子才替他參軍,還有朱敬雲回眸的笑……
他不願在那個年代裡停留,把目光停留在加吾爾塔木河與多爾布津的交匯處,在東岸的林木中,那株高大的橡樹依然充滿生機。那裡有一條路,在那條路上他走過六年的時光。那是他心所繫,青春所繫,愛所繫,生命所繫。那裡的人,謝琳娜,烏斯金娜,崔爺爺都與他的命運、生命結成一個整體,他們一直撞擊著他的靈魂。狗黑狸,豹子花花,那一群羊,一群牛,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那棵橡樹,那窗前的紫丁香,記錄著他們無悔無愧的共同生活歲月,記載著他們無悔無愧的瑰麗人生。
橡樹大院,是一段歷史的象徵,記載著三個時代兩個國家以及世界的會際風雲。他心裡十分沉重:那房院是他媽的,卻沒有能力,抑或沒有勇氣要回它。自己是律師,現在正是法治的春天,事情應當好辦。他長嘆了口氣:多麼好的春天啊!謝琳娜穿著丁香色的布拉基從河灘的百花叢中向他奔來,羅裙飄飄,長髮拂風,修腿曼妙……啊,這就是青春!
烏斯金娜·麗達把他摟在懷裡,吻著他的前額,叫著:我的孩子,你好苦啊!真是啊,山川載不動那太多的悲哀,歲月經不起這無盡的等待。媽,沒有忘記你呀!是媽媽,又是情人,更是知已。複雜的、甜蜜的,酸澀的愛,又是那麼偉大的情懷。
在那一片粉紅色的刺玫叢中,她向他遞來秋波,一會兒,她奔到那三株大樹下,那裡展現著阿肯彈唱會和民間文藝大賽的舞臺,她如鶴立雞群,卓然生輝。她沉穩靦腆,突然間像一朵盛開的牡丹,翩翩旋轉,又如孔雀開屏,說不盡的萬千美麗。
姚勤子見他望著遠處的橡樹大院,輕聲問他:“種牛場回話了沒有?”
他說:“回不回話我不管,二十天後我就派人去整理院子,清理房屋。”
“這個事你和我商量一下嘛,讓我思想有個準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