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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塔不會任由偽造的資料成為檔案,叛徒的目的是什麼?自尋死路?至於破曉……據我所知的時間線,那個時候第一支還未出世。」方覺靜靜地看著他,「你偏執了,江別秋。」
這個哨兵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即便與他偽結合的嚮導的精神海早已風暴肆虐,他依舊能一邊感受著對方的暴動,一邊雲淡風輕地陳述著事實。
恍惚間,彷彿身份顛倒置換,哨兵非哨兵,嚮導不是嚮導。
江別秋眼眶泛紅,那雙瀲灩的笑眼也彷彿被蒙上一層黑霧,宛如一個即將精神過載的嚮導。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突然,江別秋的領口動了兩下,一隻幼小的黑貓從中鑽了出來。
它睜著一雙綠色的眼睛,看看江別秋,又看看方覺,最後奶聲奶氣地「喵」了一聲。見江別秋垂眸看過來,忙殷勤地舔了兩下他的臉。
江別秋抬手擼了兩把黑貓的頭,眼中陰鷙之色緩緩褪去。
就在這時,方覺又開口了。
「但這些和他是你的父親並沒有關係。」
江別秋的手一頓。
「他背叛人類,卻並沒有傷害你,甚至在離開前給你留了一段影像。他或許並不是一個好嚮導,但卻是一個好父親,你依然可以愛他,沒有人會對此提出異議。」
方覺總算是明白江別秋身上兩股互相衝撞的矛盾感從何而來了。
他一面覺得江行知害得人類基地損失慘重,是人類世界不可饒恕的罪人;一面對他抱有不可割捨的愛意。他掙扎於事實與情理的雙重夾板中,愛與恨都不得盡興。
只是因為他的善良。
這種濃烈的、炙熱的情感,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別人身上看到過了。久而久之,連自己也逐漸淡忘。
他與江別秋,彷彿各自站在天平的兩個邊緣,退後就是萬丈深淵。
方覺不動聲色地掩去了眼底的淡漠,朝江別秋伸出手:「你過來。」
江別秋還處在怔忪狀態,倒是那黑貓以為方覺在叫他,「噌」一聲跳到了他的肩上,就地開始踩奶。
方覺:「……」
被這貓一攪和,繼續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方覺本不是多話的人,剛才說的些已經是超常發揮。他最後看了眼江別秋,道:「其實我也覺得你父親不像個叛徒。」
江別秋猛得抬起頭。
興許是他眼底猝然燃起的光太過灼眼,方覺微微別過眼,拎起黑貓的脖子後,熟稔地抱進懷裡撓了兩下,然後丟給了江別秋。
不知道為什麼,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尷尬。
還好那所謂的專業人員來得夠及時,特製門一聲嘎吱的巨響,引得二人雙雙回頭。
「呃……」那人戴著防護頭罩,被兩雙灼熱的視線盯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半晌才流著汗說:「哪位是鐵牛先生?」
江別秋:「……」
方覺:「……」
此時正在往地下世界趕路的路易斯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江別秋抱著貓道:「我是。」
工作人員點點頭:「麻煩您把精神體收一下,跟我來。」
「它不是我的精神體……算了。」江別秋轉過身,再次把黑貓遞給方覺,說,「麻煩你照顧一下它,等我出來。」
黑貓被掐住腋下,兩隻前爪直愣愣地抵住方覺的胸口,方覺睨著眼,嫌棄地瞥了它一眼,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江別秋正準備走,被方覺拉住。
「萬事小心。」方覺低聲道,「這裡無法和塔區聯絡,偽結合聯結太弱,你進去後可能也無法和我聯絡。遇到麻煩就退,不要亂來。」
江別秋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