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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止堂內。
接到宮裡傳旨太監的時候,清風是懵的。
南京城水西門大街,觀止堂私塾先生身邊兒的書童,和放眼天下,九五至尊的距離,太過遙遠。
甚至在周易聽到,傳他去金鑾殿敘話的旨意時,也有一瞬間的恍惚。
接觸到大明帝國的最高權力,是周易兩年來,夙興夜寐,求之輾轉反側的結果,一朝得償所願,這又怎麼能夠不令人興奮!
毫無煙火氣的給傳旨太監遞過了“些許薄銀”,周易才知道,是皇帝朱元璋在看了《古文觀止》之後,升起了召見周易對話的想法。
周易聽到了這個解釋,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因著朱元璋得知,他周易有著給大明刨墳掘墓的心思,特來興師問罪的。
見太監要走得急,周易連忙恭敬地詢問,是否可以沐浴更衣之後,再行參見。
傳旨太監看在方才“些許薄銀”的面子上,點了點頭,只是囑託“要快些”。
周易連忙點頭,在沐浴更衣的時間裡,收起了方才為大明刨墳掘墓的一應想法。
要知道,朱元璋下半生的唯一執念,便是大明江山,萬世永固。
面對這個幾千年來最有權勢的男人之一,周易選擇了從心。
大不了二十年後,每年去祭拜皇陵的時候,把此時受到的屈辱,再如數奉還罷了……
皇城,金鑾殿內。
皇帝朱元璋的一個念頭,剛一升起,兩個時辰後,便成為了現實。
朱元璋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青年人,這青年人長的很是好看,氣質上卻多了幾分和年輕人不符的沉穩。
“觀止堂主人。這本書,可是你的著作?”
“陛下容稟,此書並非在下所作。
乃是家父所作。”
“哦?虎父無犬子,‘為了萬民活著而讀書’,振聾發聵啊。
要是朝堂之官,人人都有你這等心思,咱也不至於要每日批答奏摺,如此小心謹慎啊!”
朱元璋誇讚道。
周易聽著,心裡便是一沉:
得,這話只是和宋濂說過一次,此外別無他出。
那方才自己和宋濂對話時,必然是有錦衣衛在側的。
想必是朱元璋的錦衣衛,對觀止堂的深淺,已然是瞭如指掌了。
就是不知道,方才書房中的塗塗抹抹,朱元璋這死老頭,是否已經知道。
日後……還是要謹慎些才好。
“我在先生宋濂處得知此事,連忙和父皇陛下說知。
陛下一聽,便起了惜才之心。”
金鑾殿上,另一位身著龍鳳的青年,輕聲道。
此人便是大明朝的太子,未來的常務副皇帝,朱標。
周易腦子“嗡”的一聲:
這老朱家不論是老的小的,一個好鳥也沒有。
說起來邏輯通暢,周易曾經在宋濂面前說過此話,朱標是宋濂的弟子,朱標惜才,聽到此事,便說與朱元璋知道,這才有了金殿召對。
從宋濂先生處得知,就是讓錦衣衛的大漢趴在窗戶外面聽來,不是嗎?
啊呸!噁心,噁心啊!
周易心裡面雖然是這麼想的,但臉上確實半點兒也不敢表露。
畢竟和立馬被拉出去砍了,或者將自己的皮貼在稻草外面相比,周易更希望活著,二十年後,能年年都抽空提著點兒東西,祭拜這位開國皇帝,幾百年後,在那塊兒地皮上修建一個歌舞廳,讓年輕的迪斯科旋律,夜夜響徹在朱元璋墳頭上,讓我們逝去的皇帝,欣賞一下來自新世紀的異域娛樂方式。
至於現在?
“草民惶恐。”周易低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