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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櫻探頭朝外而看一眼,輕笑道:「咦,天還沒黑,我怎麼就做起夢來了。」
她眨著眼,回眸看周渡,他下意識想避開她的視線,想到什麼,最後對上她的眼睛。
預設的意思不要太明顯,以前不喜歡她,現在又這樣……
覃櫻受不了他認真的目光,玩笑也開不下去,她敗下陣來,只好轉移話題:「金萌萌的案子要開庭了,單凝被定罪的機率大嗎?」
周渡看她一眼,有問必答,說:「如果有充分的證據,構成過失致人死亡罪。」
「金在睿能被判刑嗎?」
周渡說:「根據我瞭解到的情況,不可以。金萌萌的死亡他應該並不知情,法律上和他沒有關係。」
覃櫻很失望:「就是隻能受道德上的譴責啊,那單凝會判多久。」
「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兩條命,竟然最多換來七年的牢獄之災。」覃櫻喃喃道,還不一定能定罪,因為目前檢察院掌握到的證據少之又少。
偏偏這幾年的牢獄之災,還是關夜雪自殺換來的,也不知道關夜雪在天有靈,會怎樣悲憤。另一個罪魁禍首金在睿,什麼事都沒有。
看出她的沮喪,周渡道:「單凝一定會判刑,她想活著出來,很難。」
金在睿行事極端,以前寵單凝,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給她,現在恨單凝,不會讓她在牢裡好過,至於能不能坐完牢活著出來,那是後話。守護一個人很難,可是摧毀一個人再簡單不過。
「至於金在睿,」周渡頓了頓,「別擔心。」
覃櫻點頭,除了關夜雪的事,她再沒什麼和周渡說的,準備轉身離開。
她的手被人握住。
「你就……沒別的話和我說?」
覃櫻回頭,對上週渡一雙略有隱忍的眼。
周渡其實是個死板無趣的人,以前她喜歡他時,都是她相當設法逗他說話,如今她沒了這種興致,諷刺她的周渡也不見了,她一旦停止話題,沒了討好他的心思,自然不會想著讓他開心,多和他說幾句話。
他黑瞳灼灼,映出她的影子,兩人交握的手,他的體溫灼熱。覃櫻哪能看不懂他的渴切,他盼著她能像以前那樣,說些親密的話,哪怕是調戲他,畢竟現在是合法婚姻。
可哪能啊!她掰開他的手,偏頭一笑道:「有,我做飯去了,你想吃什麼?」
他抿唇,定定看著她。
「哦,沒有想吃的,我就隨便做啦。」
她走了幾步,周渡險些要跟上她,告訴她他想要的不是這個。住在一個屋簷下,可他和她說話都難。這麼多年習慣的冷然哪是一時半刻能改的,他心裡翻滾的情緒像巖漿,燙得他難受,可是反映在行為上,他什麼都沒做,沉默地坐在原地。
覃櫻拍拍胸口,吁了口氣。她望著遠處黃昏,當初就不該招惹的,沒有招惹周渡,也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事。
吃完飯兩人各回各的房間,周渡枕著自己手臂,心裡壓抑的難受令他猛地坐起來。
他並不想要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天知道覃櫻答應和他結婚那一刻他有多高興。而今她冷冷淡淡疏離的模樣,和自己當初對她的態度同樣傷人。
許是報應,他終於嘗到這種苦澀的滋味,一路苦到心臟隱隱發悶。
他突然想起前幾天殷之衡的話,頓了頓,找到殷之衡的號碼,發訊息過去。
哼著歌準備洗澡的殷之衡看見他的訊息,懷疑自己看錯了。
【周渡:怎麼和妻子好好相處,讓她開心?】
【殷之衡:渡哥,你被人魂穿了嗎?】
【周渡:不知道就算了。】
【殷之衡:別啊別啊,你給我說說大致情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