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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岷山北山道口。
一個營地在北山道口外,沒有密林遮蔽,沐浴在最後的暮光之中,暖洋洋地極為舒服,但此刻卻像是染上了一層血紅。
一隊黑衣人正在突襲另一隊人馬,受到襲擊的人馬從服飾上看應該是幾隊人拼湊而成的,有身穿大唐軍服的軍人,也有身著草原服飾的護衛,幾輛馬車上明顯有著許多傷痕,刀痕,箭痕,想來這或許不是他們第一次遇襲。
林風低鳴裡的那絲雜音終於顯現出了真相,一枝羽箭閃電般自林間襲來,嗚嗚悽嘯,射向車陣中那輛華貴的馬車!
忽然兩旁密林中再次湧出一隊人馬,他們身著唐軍制服,並沒有蒙面,手持鋼刀,如同狼群一般殺進戰場,他們既然沒有掩飾身份,想來也是有破釜沉舟之意,雙方必有一方會無人生還。
車隊四周的蠻人應該做過馬賊一類的職業,如今在這場廝殺中再次激起了兇性,越發勇猛,刀尖捅入身體,刀鋒劃過喉嚨,羽箭撕裂身軀,鮮血四濺,染紅了這片金黃的土地。
北道口廝殺的如此慘烈,可是車陣確實一片詭異般的安靜,安靜的令人發慌。那幾名本應也是如先前一般兇烈的將士,如今卻如同石像一般跪在地上。
一輛馬車內,身穿破舊袍子的溫和老人閉目而坐,在侍衛的保護下面向遠處幽暗的密林。他的膝上放著一把劍,劍鞘破爛陳舊,就像老人身上的袍子一般。
車廂旁計程車兵半跪在地上冷冷的看向密林,微黑的臉上佈滿警惕與無畏。不時有同陣營的草原蠻子橫死眼前,不時有無生命的身軀撞在車陣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響,他們甚至連眼睫毛都沒有眨一下,始終一臉冷漠盯著密林深處,心與身皆如鋼鐵磐石。
車隊四周的剽悍蠻子是公主殿下在草原上收服的馬賊,被先前那場箭雨早已激發了兇性,有的人豎起短弓開始疾連射,有的人嗷嗷叫著拔出腰畔的彎刀便迎了上去。
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了最慘烈的階段,卻沒有任何人退卻,沒有任何人轉身逃跑,比拼的除了武技殺人技之外,更多的是敢於流血的強悍戰意。
那些效忠公主的草原蠻子箭法極其高,勇敢而不慌,瞬間便將敵人的來襲之勢壓制住,密林間不時有人影倒下,蠻子們怪叫著反撲而上,逐漸控制住車陣四周的林地,而且他們雖然悍勇依然不失謹慎,並沒有盲目擴大陣地。
春時,落木橫於林中,一名穿著深色輕甲,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現在北山道深處,隨著一聲雷般暴喝,一道淡濛濛的土色光芒滲出他身上的輕甲,閃耀而逝,彷彿天神自雲頭偶現一瞥。他兩根像大樹般粗壯的臂膀猛然上舉,把一塊不知從何處拾來的重石化為呼嘯而出的石彈,猛地砸向車陣中的一輛華麗的馬車!
重石呼嘯而至,空中擋路的枝丫觸著一絲便是粉碎,沿著一道弧線,無可阻擋地穿越上百米的距離,準確而冷酷地擊中第一輛車廂!只聽得轟的一聲悶響,裝飾華麗內構結實的車廂頓時散作一團廢柴爛布,裡面隱隱有斷肢鮮血。
三名侍衛保持半跪姿式,右手早已放開刀柄,平端威力巨大的軍用弩箭,瞄準林子深處迅速摳動扳機。九根弩箭閃電般射穿猶在緩慢飄舞的落葉,準確射中那名天神般的大漢身體,然而那名魁梧大漢只是揮了揮手,拂去襲向面門的兩枝弩箭,對射中自己胸膛的弩箭根本未予理會。
大漢像石頭般的手掌被高速弩箭震的有些發麻,胸膛上的弩箭夾在輕甲裡,像站不穩的長腿蟲般顫抖兩下,然後落到地面,箭尖隱有血漬,大概只是受了些輕傷。
穿著舊袍子的老人坐在這輛馬車上,雙目依然閉著。
忽然間,老人花白的頭髮動了起來,膝間那把橫置的舊劍開始嗡嗡鳴叫。
一聲清鳴!
雪亮的短劍自行脫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