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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門前衝他招手。趨前去,聽她神情詭異地通風報信:“老總召見。”
雙喜心頭打一個突,被蚊蟲騷擾一晚不能成眠的痛苦頓時變得不值一提。
因他是蔣聞濤介紹來的,老闆待他一向很客氣,工作上也從來沒找過碴,這次突然召見,是福是禍?雙喜心中暗暗祈禱:他現在衣食住行全靠這份工作,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差錯。
硬著頭皮進去了,打招呼的同時也小心觀察了一下老闆的臉色。老闆神色和善,似乎並非凶兆,再聽他一開口,雙喜就明白了。
原來老闆對他委以重任,讓他以送檔案為名到蔣聞濤處走動走動,順便!提一提遲遲還未到帳的貨款……
送檔案——這差使雙喜倒也不陌生。他是新人,跑腿的差事自然非他莫屬,再者讓他出馬,有利於與對方聯絡感情,己方工作上有什麼不周到之處,對方看在熟人面子上也不好太苛責。可是,催錢這種事……雙喜有點冷汗,老闆以為他和蔣聞濤的關係還那麼鐵嗎?
他不敢說他和蔣聞濤之間有了質的蛻變,更不敢說‘您另請高明’這種話,只能唯唯諾諾地虛應著,接了那份純屬道具的檔案。
雖然心頭一點底都沒有,但還不敢太磨蹭,非得裝成很積極很有效率的樣子趕快出了門。
一路上幾乎沒愁死。
要是這筆錢今天沒結果,老闆固然不會給他臉色看,但對他以後的工作卻絕對會產生負面影響。而從另個方面來說,他一點兒也不想去找蔣聞濤。見了面要怎麼說呢?
雖然極度不情願,但公交車才不管你情緒如何,車輪轉著轉著,居然比平時還快速地到達了蔣聞濤他們酒店。
逃是逃不過的,雙喜嘆氣,只得硬著頭皮進去。
蔣聞濤正在開會,秘書看到雙喜,立刻機靈地站起來,請坐倒茶,又周到地問:“可能會開很久,我跟蔣總通報一聲吧?”
雙喜這會兒巴不得推遲與蔣聞濤見面的時間推遲得越晚越好,連忙道:“不不不,我在這兒等就好。”
秘書笑盈盈地,“這樣啊。”
“你忙,你忙。”雙喜客氣著,坐到一旁沙發上等候,又取了份報紙裝出很認真閱讀的樣子。秘書小姐看他手邊有報紙有飲料,的確也不算怠慢他了,微微笑了一下,這才坐到桌前忙著去做自己的事。
雙喜從報紙邊沿悄悄看下她,微微鬆一口氣。他心頭很清楚,酒店裡的美女秘書們往往都有點兒高傲,他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職員,能被這樣殷勤地招呼,不外乎是因為對方知道蔣聞濤重視他。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既尷尬,又有一點兒微妙的滿足。
被蔣聞濤宣告著說‘不會放棄你’,雖然有點被他那種強烈霸道的感情給嚇到了,可是自己正被一個人極力爭取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夜半人靜時想起來,會有一種自己並不是無用之人的安慰。
他甚少被人肯定,骨子裡也有一種微妙的自卑。去獻血,除了考慮到那個優惠政策外,其實也是從中獲得一種自我肯定——我一無是處,只有血可以挽救別人生命。這種想法甚至還讓他動過是不是去做個骨髓測試,說不定有正受病痛折磨卻一直找不到配對骨髓的病人正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他呢。
坐在沙發上,他並不怎麼起勁地翻著報紙。報紙內容並不精彩,全是有關商業財經方面的報道。他昨晚沒睡好,此刻百無聊聊地坐了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起架來。
他也試圖努力地控制,可是他實在太倦了,冷氣調得恰到好處,沙發坐著又太舒服,麼舒適的環境,叫他不睡著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猛然一下驚醒時,才發現對面空蕩蕩的,難道這一睡竟睡到了人家下班?
雙喜一驚,迅速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