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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姑許久才回過神來,確認她意圖:「你是說,你今天來是要帶李霧去城裡讀書?」
岑矜頓了下,點頭。
「哈呀?」姑姑只覺得荒唐:「為什麼啊。」
岑矜的無名指在桌邊輕點著:「我是他的資助人,有這個義務。」
姑姑道:「那我還是他姑姑呢,他的監……」她一下想不起這個名詞,難免口吃:「監護人!」
岑矜說:「所以我在徵求你同意。」
「憑什麼啊,」女人的客氣反讓姑姑分貝上升:「我家小孩說給你就給你?你誰啊,不給學費了還想把小孩帶走,做夢呢,哪有這麼好的便宜買賣,我們李家好好一男孩,又不是殘廢,說跟你走就跟你走,想得美。」
岑矜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那我只能把李霧爺爺的卡要回來了。卡是我跟我先生特意開的,裡面的錢只用作他們祖孫的生活費跟學費,合同寫得一清二楚,資助李霧到考上大學,中途受助方如無特殊原因自行輟學,我有權利收回那張卡。」
姑姑臉漲紅:「合同在哪呢,光憑你說?」
岑矜略一思忖:「我今天出門急,沒有帶,但嚴村長那也有一份,應該就在村委。」
姑姑暗暗咬牙:「給你了我跟我兒子怎麼過。」
「之前怎麼過,之後也怎麼過,李霧不是從小就跟著你的,」岑矜盡力擺好語氣:「像你說的,他走了,家裡還能少口人吃穿用度。」
姑姑梗起脖子:「我侄年輕力壯,不該幫襯著點家裡?」
岑矜佩服起自己的耐心:「做什麼,做多少,也該有個度。你孩子都八歲了,還要他餵飯,有必要麼。」
姑姑重哼一聲:「我就曉得,這小子心機重的很,沒少跟你訴苦。」
岑矜失笑:「他手機都沒一個,怎麼跟我訴苦,」她唇角迅速撇下去:「我有眼睛,我看得見。」
李姑姑轉了轉眼珠,就是不鬆口:「讓我侄子白跟你走,不可能。」
岑矜睫羽微垂,旋即抬眼:「說吧,要多少錢。」
「這是錢的事嗎?!」
「不是錢的事是什麼事,」岑矜懶得再給她好臉色,直言不諱:「你但凡把李霧當親人,當自家孩子,也會支援他讀書,我們的資助金交掉學費綽綽有餘,不夠抵消他吃喝?你這個姑姑,就是想把他拴在家裡當狗一樣使喚,榨乾所有價值,學習在你看來一無是處,但對李霧而言,是唯一能出人頭地的機會。我看不慣好孩子這麼被糟蹋,想幫他一把,僅此而已。」
「你有什麼資格啊!」李姑姑徹底撕破臉,咋呼起來:「我不讓你弄得走嗎,搶孩子啊,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來搶人家小孩啊!你算什麼東西!城裡人就這個素質?」
她雖言語粗鄙,爭得面紅脖子粗,但在岑矜看來就是隻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真搶我就不會坐這了。明天我聯絡律師過來,我們把之前的合同好好捋一下,要麼我預支部分錢,先把李霧帶走,要麼你按規矩來,把銀行卡退還給我。」
一聽「律師」相關字眼,姑姑心中大駭,氣焰頓時減褪大半,人慌得幾乎站起:「喊什麼律師,你還要跟我打官司?」
岑矜淡淡抿唇:「有必要的話,不是不可以。」
「我看沒什麼必要,」姑姑目光亂閃,半抬的臀部又牢牢貼回椅面:「我鄉下粗人,大字都不識一個,誰曉得會不會被坑。」
岑矜好整以暇:「那你說,怎麼處理。」
姑姑斜著眼琢磨片刻,瞅過來問:「就說你真把李霧帶去城裡了,你能給我娘倆多少,我侄子可才十七歲。」——她熟練的講價口吻與買賣牲口無異。
岑矜頓覺諷刺:「你要多少。」
姑姑想了想,不肯定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