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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能被稱作艷麗的,柔和的男性。
沒有哪個人能對著這張臉發火,即便是同性也一樣。
聶文晉恍惚間有點覺得自己是在對著一尊菩薩像拳打腳踢肆意侮辱。
「你只是被凍結了所有的卡,」那張顏色粉嫩的唇中吐出的依舊是他最不愛聽的話,「過兩天就沒事了。」
聶文晉低低罵了句草,終於從混亂的大腦中翻找出所有怒氣的源頭。
「你懂什麼,」他猛地拍開商渝伸過來的手,「這回可不是老頭子乾的,聶文柏那個狗東西……我呸!說什麼老子被養成了個敗類要好好管教,不就仗著自己早出生幾年麼!」
商渝安靜地聽著,不動聲色地捂住自己被拍得一片通紅的手背。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聶文柏」這個名字,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那個聶文晉恨得牙癢癢的大哥,聶家如今真正掌握著財富和話語權的人。
乍一聽見便讓人想起寒冷的冬天和孤零零的柏樹。
估計是個三十好幾的老古板,商渝想,不然也不會幹出「因為弟弟深夜聚眾鬥毆被抓了才突然發現對方長成個啃老富二代,所以要好好管教」這種荒唐事來,無緣無故地給自己本來就很忙碌的生活增添了更多要做的麻煩事。
比如安撫喝醉酒還因為失去所有經濟來源而發火的聶文晉。
那頭聶文晉喋喋不休的怒罵仍在繼續:「老頭子最近住院管不到他,他就騎到我頭上來了!商渝我告訴你,你現在住的這小破公寓他也要收回去,等天一亮,咱倆睡大街去吧!」
商渝聽了這話,好容易才壓下了心底的那點荒謬感,維持住自己毫無冒犯意味的溫柔表情。
前兩年聶文晉帶著他搬進這裡時說過這小公寓是自己的私產,原來只是在吹牛。
這樣的話,現在的情況就有點麻煩了,商渝細長的眼睫微不可查地一顫,聶文晉的話肯定有點誇張,但要真的失去這個落腳之處,就得臨時搬家了。
搬家比哄好聶文晉還累。
這個糟糕的可能性讓商渝突然對尚未碰過面的聶文柏生出點惡感,他蹲下身,用一種順從的姿態仰視著聶文晉,抓著他的手貼到自己臉側。
「沒關係的,」商渝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敷衍的安慰,「聶叔叔最疼你,怎麼可能讓你被他打壓。」
聶文晉暴戾的情緒有那麼一瞬間的緩和,冷笑著說:「那當然,不過這事肯定不能這麼算了,你說……我怎麼給他找點不痛快?」
這個問題商渝其實聽過很多次,他每次都能給出合適的,被聶文晉誇獎的壞主意,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既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當然得找親哥哥收留,」商渝隨意地說,「你之前不是說,他很討厭私人被侵犯麼。」
還有什麼事能比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天天賴在自己身邊膈應人更難受?
尤其這弟弟還是個抽菸酗酒還飆車鬥毆的無業遊民。
商渝承認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有報復的意味——因為聶文柏的存在就像是卡在聶文晉喉嚨裡的一根刺,讓自己脾氣不好的男朋友隔三差五地在家裡發脾氣——但也不算什麼事,只是哄起來很浪費時間,商渝已經有點煩了。
總該讓始作俑者也感受一下吧。
那頭聶文晉用遲鈍而混亂的大腦思考了片刻,忽然抓住商渝啃上那張艷紅飽滿的唇。
「我真是——」他眼中充斥著狂熱的,突如其來的興奮,「太喜歡你這個小壞蛋了!」
商渝不太意外地回摟住他的脖子,聶文晉的情緒總是來得很快,像夏日陰晴不定的天,很多人都說他像個神經病,但只有商渝知道他只是不會剋制自己的情緒。
開心就是十分的開心,生氣也是十分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