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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商渝冷笑了聲,不輕不重地放下餐具,也不知道在對著空氣發什麼火。
要真想保持距離,哪會說什麼「我幫你上藥」之類的話!
他帶著鬱悶跟有些厲害的火氣出了門,沒走兩步就被花園裡的枯枝絆了個踉蹌,好險才沒摔倒,過馬路時又差點被闖紅燈的電瓶車撞倒——還好商渝走路的時候很專心,否則就得躺醫院裡去了。
但這一件件事串起來難免讓他產生些不妙的預感,心臟突突亂跳,莫名的心悸攪得商渝更加煩躁,以至於在踏進公司時還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也還好這個點公司沒什麼人,只有坐他對面的鄭君昊在位置上嗦粉,抬頭看見他不虞的神色時浮誇地喲了聲,說:「怎麼了這是,昨晚失眠沒睡好?」
商渝沒什麼精神地嗯了聲,昨晚那事的確讓他失眠到凌晨三四點,現在被鄭君昊一提,他又想到聶文柏昨晚可能在城市的哪個舒適角落安穩地睡著,說不定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
於是更加不爽。
「老公死了,」他面無表情地跟鄭君昊說,「我可難過了,一晚上都在哭。」
商渝的性向在這裡並不是秘密,一個漂亮男人永遠都會是話題中心,再說了,幹這行的對這些本來就敏銳,商渝又壓根沒想過隱藏這些,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男朋友。
感情不太好,經常半夜不著家的那種。
因此也不是沒人私底下說他談戀愛就是在做慈善,聖母院都得給商渝畫副畫掛起來拜。
不過除了鄭君昊外沒有人知道更多的內情,商渝只跟這人走得近,不為別的,就為他說話直來直去最煩拐彎抹角。
鄭君昊聽到他剛才的話只是嘿嘿一笑,壓低嗓音問他:「他又出去鬼混了?好兄弟我說真的,你這條件,也可以出去多找幾個嘛。」
商渝斜覷他一眼,說:「你給我介紹幾個?」
「我可沒這種資源,」鄭君昊從電腦後探出半個腦袋跟他對視,「不過也不是不能為你去問問我女朋友。」
直男的好奇心總是旺盛到不行,鄭君昊說這話時還對著商渝擠眉弄眼,看起來有些滑稽,商渝終於忍不住笑了聲。
「行啊,」他也對鄭君昊開玩笑,「給我介紹個有房有車,三十多歲,事業有成的。」
「等著,」鄭君昊笑嘻嘻地把腦袋藏回電腦後,「現在就幫你去問問我女朋友。」
商渝只當他是在開玩笑,這人嘴上不把門,三句話不離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直男到能被載入當代男性鑑定手冊,於是商渝敷衍地嗯了兩聲,看向自己的螢幕。
「今天要來一位新同事?」他提高音量問鄭君昊,「不是週五了麼?」
鄭君昊說:「是啊,咱也不知道這入職時間是誰定的,說不定是哪家少爺來體驗生活,哈哈。」
笑得有點勉強,商渝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聲道:「跟我們沒什麼大關係,最近工作有點多,多個人效率也能高一點。」
鄭君昊嗯了聲,沒有再說話,商渝按了按始終突突跳的太陽穴,莫名的煩躁重新捲土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總覺得有什麼很糟糕的事要發生了。
……
商渝的直覺一向很準,或許是上天對他過於神經質和敏感的思維進行了點沒什麼用的補償,他每次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時總能迅速應驗,就沒哪次是能倖免的。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當人事領著那個漂亮男孩站在大家面前時商渝竟然有了種心臟落地的輕鬆感,他用平靜的,合理不冒犯的視線觀察著那張熟悉的臉,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嘴角。
聶文晉昨晚玩得還挺激烈。
男孩靦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