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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殿中,早已經人仰馬翻了。一班太醫們紛紛擾擾,進進出出,但是二皇子玄祐的病卻是日漸沉重了。郭後大怒,嚴責皇子身邊的侍從照管不用心,將所有的侍從皆杖責逐出,這邊將皇子搬進自己的寢宮中親自照管。
真宗憂急非常,連日來一下朝就直往壽成殿而去,眾太醫診了脈,只說是皇子脈象異常衰弱,絕非平常偶然著涼或者消化不良。數十名太醫擬了方子,這幾日照料下來,只見玄祐的高燒似慢慢地退了下來。真宗方才鬆了一口氣,不料只過得一個晚上,病qíng又反覆發作。
真宗年近四旬,只此一子,自然關切異常。不但太醫院全班照料著,更是令欽天監觀察天象,更在宮中多次設壇為他禱天祈福,做種種法事。
小皇子的病反覆不定,劉德妃又因為星象相剋而封宮,直折騰了一個多月,不但皇帝的萬壽節取消,連過年也幾乎是沒什麼慶祝了。
這個冬天實在不太平,不但小皇子病倒,連萬安宮的李太后也病倒了。真宗隔得幾日見小皇子稍好些,又要跑去萬安宮看望。郭後此次唯恐侍從不夠盡心,便不分晝夜,親自照料著玄祐的起居飲食。
自生病後,玄祐也醒來數次,只是迷迷糊糊地,過得一會兒又昏昏沉沉過去了。這一夜,邊關報來緊急奏摺,真宗只得去處理了。夜深了,壽成殿似乎忽然安靜了下來。
侍女鶯兒送上藥湯,郭後將玄祐抱在懷中,一口一口,將藥湯緩緩餵入。玄祐雖然在高燒,但在母親的懷中,卻還顯得平靜,雖然藥湯餵到嘴邊灑了大半,卻也是飲下不少。他今日好似精神不錯,只是自生病後每次醒來,都在郭後的懷中,不禁有些疑惑,卻也不敢說什麼,此時夜深人靜,四顧無人,再也忍不住了,怯生生地問道:&ldo;母后,怎麼不見孫嬤嬤呢,一向不都是她侍候我的嗎?&rdo;
郭後心疼地撫著玄祐的臉龐,這孩子病了一場,小臉兒瘦得都脫了形了:&ldo;她侍候你不經心,害得你生了這一場大病,母后將她逐出宮去了。&rdo;
玄祐聞言,渾身一顫,不敢再說。過了一會兒,又怯生生地問:&ldo;那珍珠琥珀呢,小福子小祿子呢?&rdo;
郭後沒好氣地道:&ldo;這些奴才們不忠不義,母后都已經處置了,你不必再問他們了。&rdo;
玄祐眼淚嘩地一聲就下來了,哭道:&ldo;母后,我要孫嬤嬤,我要珍珠琥珀,我要小福子小祿子,我要他們回來……&rdo;
郭後氣得道:&ldo;他們把你害病了,你還要他們做什麼。奴才哪裡沒有了,待你好了,母后另給你挑好的。&rdo;
玄祐哭道:&ldo;母后,我不要好的,我就要他們。我生病不怪他們,母后要怪就怪兒臣,是兒臣不懂事……&rdo;
郭後沉下了臉,道:&ldo;乖,你還病著呢,別鬧了。國有國法宮有宮規,你如今病著我沒心思理會他們,別鬧得我現在就處置他們。&rdo;
玄祐聞言嚇得止聲不敢哭,卻又唯恐郭後真的重責那些侍從,怯生生地道:&ldo;母后,他們沒有不好,不好的是祐兒啊,你不要責罰他們啊。&rdo;
郭後皺眉道:&ldo;祐兒,你說什麼呢?&rdo;
玄祐怯怯地看了郭後一眼,輕輕地道:&ldo;如果祐兒說實話了,母后不要怪祐兒好嗎?&rdo;
郭後看了看左右,見此時夜深人靜,身邊只有侍女鶯兒一人在旁,點了點頭,柔聲道:&ldo;祐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玄祐烏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向母親打量了一眼,又嚇得忙垂下眼簾,他病了一場,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