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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寫作獎,但是他們錯過了我上臺領獎的時刻。克莉絲汀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還燙了一頭蓬蓬的金髮,他們的小孩可愛極了。我身上穿著一件花布連身衣,平常在宿舍裡穿還不覺得有異,今天站在他們面前,則活像個沙發椅套似的,我就簡直像個大沙發,非常可悲!
“坎妮!”我爸把我從上到下地看了一遍說:“看來學校的伙食非常合你的胃口哦!”
“謝謝你的誇獎!”我說。我爸對著他的新太太翻翻白眼彷彿是在告訴她:你瞧她是不是過於敏感?
“我只是在逗逗你。”他說。
他的小孩則盯著我看,好像在看一隻動物園裡巨大的動物似的。
“我……幫你們買了幾張畢業典禮的入場券。”我並沒有說出我必須四處求人借我一百元來買入場券。其實每個畢業生只能買四張,學校完全沒有考慮到那些分崩離析的家庭中,或許有人有繼母、繼父,還有一堆同父異母或同母異父的兄弟姊妹……
“不用了,我們等一下要去兒童樂園。”他的新太太克莉絲汀笑著回答。
他們的小女兒也高興地說著:“兒童樂園!”
“我們是順道來這裡一下……”
“可是……我……”我忽然問眼睛閃善淚光。我緊緊地咬著嘴唇,手裡握著畢業證書。“謝謝你們來看我!”
老爸點點頭,把身體靠過來好像要抱抱我,但結果他只是用手抓住我的肩膀,像教練給運動員理式化的獎勵——“幹得好!”他說:“恭喜你!我以你為榮!”
我最後還是完成了畢業典禮,一個人打包行李,坐長途車回家。我把畢業證書掛在房間的牆上,想著下一步要怎麼走。我是不可能去讀碩士的,因為雖然我辛辛苦苦地打工賺錢,卻還是欠下二萬元的就學貸款。我不可能再借錢來唸書了,於是我開始了一連串的面試。
一開始我都是找一些小報社去應聘,因為只有這些小報才會給新人機會,尤其是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更是如此。於是我開著用暑假打工賺錢買的破車到處去應聘。在舟車勞碌的過程中,我告訴自己我不再做爸爸的白老鼠了,我要遠離那根棒子,他只會帶給我傷心,我的生活裡不再需要傷心的事了。
後來,我聽弟弟說爸爸搬家了,我並沒有仔細地問具體情形,也似乎沒有人想談論他。他和我媽離婚十年了,也不再有義務付我們贍養費了,他再沒寄錢給我們,當然也包括生日卡片,他可能連我們是不是還存在都不在乎了。
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我知道父親對我的汙辱和批評,讓我覺得自己是殘缺的、不完美的,我每次和男人交往,都試著去擺脫父親的陰影。我總會問:我是真的喜歡這個人嗎?還是隻是在找一個不會像爸爸那樣離開我的男人?
我到底在乎什麼?我真的覺得好孤單。那個希望我成為他們家庭中一員的布魯斯父親走了……我甚至連和他道別的機會都沒有。而現在,我覺得布魯斯終於可以多少了解一點我的感受的時侯(因為他也同樣失去了父親),我本以為他會同情我的,可惜他連話都不肯跟我說一句。
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大笑話,彷彿有人從我的腳下狠狠地把一塊地毯抽走似的——換句話說,就好象我爸爸給我的感覺又回來似的……
第七章
瘦身中心裡的體重秤平臺比一般的體重秤大四倍,旁邊還用柵欄圍起來,看起來很像運送豬肉的推車一樣。我從九月開始,每兩週就要稱一次體重。每次站上那個體重秤,我就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豬。
醫生指著體重秤上的紅色指標對我說:“你減了八磅!非常不簡單。”
“我吃不下。”我面無表情地回答。“每次我吃東西的時候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