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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抓上一支鉛筆,就在滿屋的黑暗裡,鋪紙勾畫。
至少在這裡,唯有她能窺見天光。
第48章
十二月。
天氣愈發寒冷, 南城下了雨夾雪。哪怕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晚上留堂練習時,喬方語都覺得自己的手指像是凍成了蘿蔔, 彎曲都困難。
某次許懲見她這樣,皺著眉,問:「非在學校裡練不可?」
說完他又怕自己兇到她, 低下頭, 幾近低聲下氣地說:「不如我每天送你去藝術館, 你想練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工具不限量,還有地暖和空調。」
那件私人畫室的鑰匙他早就給了喬方語。
只是她心如明鏡一樣, 知道什麼是自己該承受的, 這麼多年, 雖然有些辛苦,也平平穩穩走過來了。
她沒那麼嬌。
所以喬方語只是彎著眼笑, 說習慣了這裡。
許懲氣結, 偏生對她說不出一句重話,只能臭著張臉, 中午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幫她把所有畫具都洗淨放好。
冬天,水管裡流出的水都快結冰, 碰一下都淬得面板生疼。
許懲的想法很直接, 他提前做了, 喬方語就不用遭罪了。
但許懲這麼個風雲人物, 無論做什麼都難逃被一眾人打量。
很快許懲天天幫同桌洗畫具的事兒就傳遍了論壇, 連帶著翻出了她之前生理期暈倒和運動會時的種種,一時間流言蜚語頓起。
又迅速被撲滅了——
許懲手持一張白紙, 吊兒郎當地站在升旗儀式的主席臺下,領口半敞,語氣散漫。
「我作為一名三中學子,不思進取,對待作業十分敷衍,就連錯題都和同桌一樣的行為,十分地令人髮指,用我們班主任的話說,就是拿屁股想都知道是抄的,我對這個觀點非常認可,因為俗話說得好,屁股決定腦袋,郭老師聰慧過人,恐怕屁股也是十足靈光……」
底下已經有人開始難以抑制自己的笑聲了。
七班前排,郭政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陳主任表情宛如吃了顆蒼蠅屎,牛主任直接開罵:「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讓他上去反思!他在說什麼鬼話?!」
胡扯了整整三分鐘,許懲懶洋洋將白紙往兜裡一揣,結束。
「綜上,我對我抄同桌喬方語作業的事實,供認不諱。我接受每天去藝術樓打掃的處罰,保證好好完成任務,如果再犯就加重處罰,希望大家以我為戒。」
牛主任冷哼:「這還算是句人話!」
只有陳主任表情更難看,老臉抽搐,露出個比哭更醜的笑。
——他就不該由著這貨上來搞什麼自我檢討。
抄個平時作業還處分,他什麼時候對這孫子有過這種不切實際的高期待?
還打掃,分明就是他自個兒想跑去藝術樓胡鬧!
陳主任氣得太陽穴都疼,偏偏許懲把話在大庭廣眾之下放了,以至於他真在舊藝術樓抓到這貨,都沒法逮他!
因為這個小插曲,關於喬方語的傳言也不攻自破了。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許懲真的看上她了,還好只是為了抄作業。」
「我也好想學習好,還給許懲當同桌啊。救命,那可是許懲親手洗的筆刷!」
也有些隱晦的訊息在暗地裡傳遞著。
有人說,上月許夫人舉行了盛大的家宴,而作為大少爺的許懲甚至連露臉的資格都沒得到,反而是有個年幼的小男孩出來和人見了面,據傳非常聰明伶俐。
而許懲在學校裡,史無前例地因違紀而當眾受罰的事情,則近乎坐實了某些人「許家將放棄許懲,另立太子」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