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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先前提起野狼關戰事有古怪,不知是指的什麼?”
太子沉吟片刻,道:“對於行軍兵法之類孤自然也並不熟悉,可是從戰事起,西狄人以分頭擊破,中間打援的法子,如此狡猾,本來或給野狼關致命一擊,不過連日戰報看來,敵我雙方竟只是僵持膠著,雖互有勝負,但並沒有如意料中那樣慘烈局面出現……如此情形,倒好像是……”
蕭太清身為丞相,十分老辣,即刻道:“倒好像是在拖延?”
“嗯,”太子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難道是因為黃士鐸病中……”蕭相謹慎推斷:“所以野狼關才未盡全力,打的這樣緩慢?”
太子方一搖頭又打住,他的眼睛盯著蕭相,彷彿在出神,半晌才道:“是了,差點兒忘了有個人。”
蕭相不解道:“殿下說的是誰?”
李星淵道:“上回野狼關斥候營出關,幾乎全軍覆滅,活著回來的那個……”
蕭太清微震:“宿九曜?”
李星淵似笑非笑,對上他的眼睛:“老師也知道此人?”
蕭太清不動聲色地:“野狼關胡翔幾被打死,又事關玉兒,臣自然多瞭解了一些。不知殿下為何忽然提起那少年?”
李星淵淡淡地將目光掃過,道:“據說在戰前,黃士鐸派了一隊人馬出城,這宿九曜便在其中。”
蕭相瞭然,又問道:“大概是斥候營例行探查,殿下為何單獨提及此事?”
而此刻太子的目光閃爍,心底想起的,卻是跟衛玉談到宿九曜時候的情形。
李星淵淡然一笑,道:“不知怎地,孤有種預感,這少年絕非泛泛之輩……黃士鐸,只怕是在走一步出其不意的險棋。”
“險棋……”蕭相揚眉。
御史臺。
在衛玉帶範賜回來之前,御史臺上下已經得知了此事。
原先聽聞衛玉親自去範府要人,整個院內眾人沸反盈天,幾乎都在議論此事。
甚至有人暗暗下注做賭,就賭衛玉這一趟去,到底是鎩羽而歸,還是大有所獲。
畢竟範太保的“威名”在外,沒有人敢招惹這位了不得的皇親國戚。
更加上鄭公子身亡在前,范家怎麼可能乖乖地把範賜交出來。
蔡中丞更是言之鑿鑿:“這小衛一去,必定要狠狠地撞個跟頭,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太保的老虎屁股都敢去摸。”
沒想到這麼快,範賜就被押了回來。還有很多人不信,趕著過來一睹究竟。
其中自然就包括蔡中丞。
範二公子被帶入了詢堂。
外間,任主簿悄悄地對衛玉道:“原來你先前叫楊主簿畫那影象是有此妙用,幸虧我沒賭你空手而歸。不然要賠慘了。”
衛玉瞪他一眼:“什麼功夫了還有閒心賭?”
任宏笑道:“是他們無聊,我趁機撈點銀子而已。”他又說道:“可惜老蔡那個傢伙太過吝嗇愚鈍,我叫他下注他只不肯,白白錯過了發財機會,瞧,還是我最信你吧?”
“你贏了多少?”
“二兩銀子。”
衛玉道:“我可多謝任主簿這重若二兩的信任了。”
這會兒範賜已經在內站定。任宏斂笑道:“這小子一看就是個陰險狡詐的,比那鄭公子難對付的多。”
衛玉在回來的路上在思忖如何問案,此刻也不搭腔,只默默出神。
正在此時,蔣攸安匆匆趕來,對衛玉低語了一句。
衛玉轉身同他走開幾步,兩個人嘀嘀咕咕,任主簿在後望著:“又有什麼要緊事,還得避著人呢。”
訊堂之中,範賜坐在一張凳子上,垂頭冷臉。
外間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