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坍塌的囚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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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叔說,秋老闆原本是個孤兒。
是戲班的老班主瞧著他模樣生得好,於是把他帶了回來。為學戲可沒少吃苦頭。
熬到了11歲登臺,一鳴驚人。
紅遍了蚌埠城,人人都說他有天分——是老天爺賞飯吃。
但宏叔作為秋老闆的鐵粉兒,最是清楚秋老闆這些年所承受的汙名和辱罵。
“......秋老闆15歲那年,跟戲班分家。當時他已經是個角兒了,老班主貪得無厭死命壓榨。他是吃不好也休息不好,還要拼命演出,時常還要帶病上臺。”宏叔痛心疾首地說,“他是個角兒啊,這麼下去,他的嗓子就廢了!”
所以,他和戲班分家,在戲班裡掙的——全都不要。
都給老班主留下。
以淨身出戶的方式,離開了戲班。
可後來老班主見他單幹的勢頭越來越好,竟還在背後拆臺,說他如何如何的忘恩負義。
他頂著罵名,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熬出頭來。
有個小孩慕名來拜師——
在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他於心不忍,即使看出那孩子實在沒什麼天分,也認了,收了他做徒弟。
“就是賽秋月?”朱小舟詫異,沒想到秋月生和賽秋月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宏叔點了頭,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秋月生收了這個徒弟——絕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這個徒弟進了門,就沒什麼好事發生。
他天分不足,又不肯下苦功夫練基本功。
卻躲他師父的箱子裡,偷學他師父的絕活。仗著自己是秋月生唯一弟子,在外面偷接私活,演砸了——還差點砸了秋月生的招牌。
是秋月生秋老闆親自登門道了歉,把人領回去的。
要不然,人家掌櫃的扣著人,就是不讓他走啊。
可沒想到經此一事,他非但不醒悟、不悔改,還生出了什麼瑜亮情緒。
認為他自己是周瑜,秋月生就是諸葛亮。
他覺著,若不是有個秋月生處處壓他一頭,他定能獲得比秋月生更大的名氣。
他逼著秋月生給他上臺的機會。
可是秋月生認為,他的功夫還沒有練到家,不適宜上臺。他就鬧著要跟師父分家,另起爐灶,到了外面可沒少說秋月生的壞話。
因此也使得秋月生又背上了一個“妒才”的罵名。
再後來,秋月生神秘失蹤,他就以“賽秋月”為名——登臺演戲。
朱小舟說,“前些時候我在戲院外見著了,明明是賽秋月的演出,卻還掛著秋月生的招牌,那戲院的經理更是目中無人。”
“這是自然。”宏叔嘆氣,“那些個老夥計,都只是想念秋老闆,因著秋老闆的名義才會去看。哪裡是看他賽秋月啊!”
他要是不掛秋月生的招牌,恐怕連一張戲票都賣不出去。
等到宏叔以幫她準備點吃的為由,先行離開,獨自傷神。朱小舟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說話,她猜到了一種可能,但是這太傷人了。
就算她從不相信人性。
可也不願意把人性想象得如此不堪。
“你在為他難過?”柏淵凝視著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我是在替我自己難過。”朱小舟說,“這一單要是收不回錢來,耽誤這麼多功夫,我真的會虧到哭死。”
柏淵笑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朱小舟面前,展露笑意。
“剛剛,宏叔進來之前,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噢,對了。”朱小舟差點忘了,“你不覺得,秋月生的話很矛盾嗎。”
他說,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