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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昏過去了。
怎麼辦呢?涼萱將臉埋入狗毛中,陷入了深思,她要將人帶回去嗎?
頃刻,涼萱便將頭揪起,捏著鼻子嫌棄道:「唔,大黃你多久沒洗澡了,好臭啊!」
可惜了大黃不會說話,大黃只是留了一地的哈喇子。
蕭澤珩昏迷中重複的做著一個夢,夢裡他穿著一身喪服,看著瀲灩水波的湖面出神。
柳絮紛飛,青透的葉子緩緩墜入湖面,盪起一陣漣漪。
有人在叫他,但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來人似乎張了嘴同他講話,嗓音空靈而浩渺,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但每一個字都精準的敲擊在他心上。
很舒服的感覺。
夢中他有些恍惚,只知道柳枝低垂,清風拂面,他好像第一次有了一些期待。
似乎金燦的暖陽也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夏雨秋水也能勾起他心底的愁緒。
最後他只清楚地聽見那人嘴裡吐出的兩個字:
「我叫——」
沒了下文。
蕭澤珩眼眸微睜,被跳動的火光晃了眼,他下意識地縮著肩膀別過臉去。往常這個時候等待他的又是一頓鞭笞。
「你醒啦!」涼萱有些驚喜,她方才發現這人身上燙的厲害,許是發燒了,得趕緊醫治才好。
蕭澤珩頭慢慢偏過來一分,只用一隻眼睛打量她。涼萱見他目光有些怯怯的,坦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對他溫聲道:「我不是壞人,不會打你的。」
他垂首沉默不語,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身上蔽體的衣袍,又緩緩抬眼看著幽幽火光下的女子,心中的戒備心少了一絲。
這衣服是她哥哥的,她想起白日裡這人光裸著上身順手就拿了一件。先前她被這人的眼神震懾住,一時竟將這事給忘了。
衣服一直在她懷裡,這人昏迷之後他才敢拿出來替他蓋上。
「我叫涼萱。」
「你叫什麼呀,馬上要下雨了,不要你先跟我回家吧?」
聽見涼萱的問話,他閉了眼沒有言語,眼前人的身影似乎同夢中重合起來。
他夢裡那人周身似乎都籠罩上了一層柔光,抽芽的柳條在她身後點綴著,春風也為她沉醉,只遠遠地望上一眼就叫人不捨,她身上帶著無限新意與生機,於他有著致命的吸引。
她說她叫——
「我叫涼萱。」
蕭瑟的冷風將他拉回現實,他眼前這個女子半個身軀都籠在黑暗裡,她在問他要不要和她回家。
見他一直不答話,涼萱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臂膀。她這一指恰好點在了皮開肉綻的傷處,蕭澤珩硬是忍著沒吭聲 ,他只悄悄將頭又縮了回去。
身上的疼痛提醒了他,蕭澤珩記得他應是在奴隸販手中,每日都要受幾頓鞭笞,他若是應承了接下來等著他的就要是棍棒了吧,畢竟這種事情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怎麼不說話呢?是啞巴嗎?」涼萱頭又往裡湊了幾分,她不是醫者看不出什麼究竟,思來想去她斟酌了些用詞,對他說道:「我不是要害你的,我想救你,你要是能聽懂我說話,就看看我點點頭。」
涼萱沒等到他的回應,心中思索著這人該不會是個聾子?真可憐,他都這樣了,那些人還那麼打他,真是喪盡天良。
可是她該怎麼把這人帶回去呢?
不讓她碰,又聽不懂話
她的一顆憐憫心是怎麼也收不住了,正苦思冥想對策時縮在樹旁的人眸子飄過來,微微頷首。
「欸,不是聾子。」涼萱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失言,她往四周尋了跟木枝遞到蕭澤珩跟前,「你還能走麼?牽著和我一起走吧。」
蕭澤珩有些燒糊塗了,涼萱對他說得話似乎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