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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回身自救,觀滄海一隻手依舊放在天如鏡頸上,頭也不回地反手一擋,隨意奪下越捷飛手中斷劍,他手腕一轉,斷劍直飛而出,挾凌厲無匹地力量,生生以斷口穿過越捷飛肩頭,擊得他後退好幾步。
幹林也被觀滄海如此泡製。
天如鏡彷彿沒有覺察到頸上放了只隨時能置他於死地的手,也沒有發覺他地師兄們收到了傷害,他的雙目空洞迷惘,好像一尊即將破碎的水晶雕像。
觀滄海冷笑一聲,手上微一用力,卻意外發覺天如鏡絲毫不掙扎,甚至連痛苦的本能反應都沒有,他眉頭微皺,想起容止臨行前留下的那句話,又將手收了回來,天如鏡白皙的頸上浮現一道紫色的勒痕。
觀滄海冷聲道:“我改主意了,暫且留下你。”容止要他不殺天如鏡,必然有他的用意,絕不是因為心軟善良之故。
他且等著。
二百七十六章 紅豆生南國
陳白擋在楚玉身前。
楚玉看著花錯,花錯眉間殺意凜然。沉默了一會兒,楚玉慢吞吞道:“花錯,我可是有虧待過你?”之前兩人曾有些許矛盾,也不過是因為容止,可是現在,眼前的血色豔得令人心寒。
花錯淡淡道:“你最大的錯處,就在容止心上有了你。”馮亭,天如鏡,以及他三個人各司其職,以馮亭為主導,天如鏡為盾牌和後招,以及他作為劍。馮亭犧牲了她的男寵,天如鏡背棄了他的愛意,而他,則要在這一刻摒棄良心。
憎惡與憤怒的毒火灼燒著花錯,並且在這些年來越來越烈,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仇恨可以矇蔽一切,包括心智。
陳白厲聲下令:“擋住他!”陪同隨行便各自拔出武器迎上去,擋住花錯去路,這邊鮮血飛濺呼喝不斷,而陳白卻看也不看一眼,他護著楚玉重新回到車上,下令快速轉回。
陳白直接奪了車伕位置,他抽了馬匹一記,趁著一點空隙從懷裡取出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紙包,一抽邊上繩線,就從車窗扔了出去,做完這些,他對車內的楚玉等人道:“既然花錯倒戈,眼下洛陽是留不得了,我們速速離去。”
紙包滾落在街角,砰地一聲炸開,不一會兒,黑煙沖天而起,宛如古戰場上蕭瑟的狼煙,在森寒的冷風之中,靜默地訴說即將到來的殺伐。
準備帶楚玉前來此處暫避時,陳白還派了一部分人手做好了另外一方面打算,容止看重的,便是他半點兒不放鬆的縝密,遇到突發事件時,迅速便能做出最好和最壞的打算。並相應做出對策。
眼下情形,無疑是最糟糕的,但陳白依舊沉著地應對著,事先約定好,倘若無事,他會事後再傳訊,而倘若發生變故,便需動用最後一著。
走為上策。
這是他在洛陽城內最後一點準備了,所有容止藏在洛陽地暗棋都在這一刻。為了同一個目的被挖掘出來,行腳的商人,棺材鋪老闆,樂坊女子,各自以不同的方式,為陳白一行人提供便利,並阻攔他們身後的追擊者。
追擊者不止花錯一人,還有一批經過了訓練的人手。
馬車一路急行,幾乎可稱得上風馳電掣,陳白堅毅的眉宇間寫著顯而易見的憂慮。手上馬鞭不斷抽在馬背上,矯健地駿馬吃痛嘶鳴,發瘋一般地狂奔,帶著馬車在石板路上顛簸,震得車內幾人東倒西歪。
但是這時候沒人抱怨,楚玉靠在桓遠身上,努力維持著不要被震得摔倒,後者的背部緊緊地倚靠著車廂壁。一隻手按住楚玉肩膀,另外一隻手緊握成拳。
馬車很快便出了洛陽城,這時候他們身後地尾巴也終於給甩了個乾淨,陳白強行勒住馬匹,飛快地跳下來請楚玉下車。
楚玉在桓遠的攙扶下,頭暈腦脹地跳下馬車,才一踏上地面,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