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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啟示性質的事情發生了。這就像一種皈依上帝的狀態,一種完全無知的狀態,一種自我剋制的狀態。這些時刻傳遞給我的任何東西,我都原封不動地保留著,不用害怕我會失去已獲得的知識。這也許就是這樣一個事實:這不是我們平常所認為的那種事實。它幾乎是像接受一條真理,雖然真理一詞對它來說似乎太精確了一點。津津有味地吃酸黑麵包,其中很重要的一條是,這種事總是發生在家以外的地方,不在父母的眼皮底下。我們害怕父母,但從不尊敬他們。我們自己單獨在一起時,我們的想像就無拘無束。事實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重要性;我們要求於一個題目的東西,就是它得給我們馳騁的機會。我現在回想起來,使我驚奇不已的是,我們相互間的理解有多好,我們多麼尖銳地看透了每一個人的基本性格,無論大人小孩。例如,我們在七歲的年紀就十分確切地知道,這個傢伙最後會蹲監獄,那個傢伙會成為一個苦力,還有一個傢伙會成為飯桶,等等。我們的判斷是絕對正確的,例如,比我們父母的判斷正確得多,比所謂心理學家的判斷更正確。阿爾菲·貝查結果成為一個徹底的叫花子;喬尼·蓋哈特去了監獄;鮑勃·昆斯特成了一個乾重活的人。正確無誤的預言。我們接受的知識只會阻擋我們的視野。從我們上學那天起,我們就什麼也沒學會;相反,我們被搞得遲鈍不堪,裹在語言與抽象的雲裡霧中。 有酸黑麵包的時候,世界是它本質上的樣子,一個由魔法統治的原始世界,一個恐懼在其中起著最重要作用的世界。能激起最大恐懼的男孩就是頭兒,只要他能維持他的權力,他就受到尊敬。還有一些其他的孩子是造反派,他們受到讚美,但從來沒有成為頭兒。大多數人都是那些無畏者手中的粘土;有一些可以依靠,多數靠不住。氣氛十分緊張——無法預言明天會有什麼事。這種鬆散的、原始的社會核心,產生出強烈的胃口,強烈的情緒,強烈的好奇心。沒有什麼是想當然的;每一天都要求有一種新的力量檢驗,一種新的力量感,或失敗感。因此,直到九十歲的年紀,我們都有著真正的生活趣味——我們就是我們自己。也就是說,我們夠幸運的,未被父母寵壞,夜裡我們可以自由地在街上游逛,親眼去發現事物。 我現在帶著某些遺憾和渴望想念著的事情是,早先童年時代這種極有限的生活卻好像無限的宇宙,而隨後的生活,成年人的生活,則是一個不斷縮小的王國。從一個人被放到學校裡去那一刻開始,這個人便迷失了,人們會有脖子上套著絞索的感覺。麵包的味道沒有了,生活的趣味也沒有了。得到麵包變得比吃麵包更重要。一切都要盤算,一切都有一個價碼。 我的表弟勒內成了一個絕對無足輕重的人;斯坦利成了一個一流的失敗者。除了這兩個我十分喜愛的孩子以外,還有一個喬依,他後來成了一個郵遞員。當我想起生活把他們變成了什麼樣的人時,我就會哭泣。作為男孩,他們是完美的。斯坦利最不完美,因為他更衝動。斯坦利時常暴跳如雷,不知道你如何能同他一天天相處,而喬依和勒內則是善的本身;他們是朋友,是按這個詞的古老意義來理解的朋友。在我外出到鄉下去的時候,我經常想起喬依,因為他是一個所謂的鄉下小孩。這首先意味著他比我們認識的男孩子更忠實,更真誠,更體貼。我現在可以看到喬依來見我;他總是張開雙臂跑過來,準備擁抱我,總是被他為我的參與而設計的冒險搞得上氣不接下氣,總是裝滿了他為我的到來而攢起來的各種禮物。喬依招待我就像古代的君主招待他們的賓客一般。我看一眼任何一樣東西,這樣東西便是我的了。我們有無數事情要相互告知,沒有一件事情是沉悶乏味的。我們各自世界的差異是巨大的。雖然我也屬於這個城市,但當我拜訪我的表弟勒內時,我才瞭解到一個更大的城市,一個嚴格意義上的紐約城,在其中,我的世故是微不足道的。斯坦利從來沒有離開他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