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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無知中。如果有人對我說,你必須有宗教虔誠,我將不作回答。如果有人對我說,我現在沒有時間,因為有隻窟窿眼兒在等著我,我將不作回答。或者,即使有一場革命的醞釀,我也不會作回答的。在拐角處總會有一隻窟窿眼兒或一場革命,但是生養我的母親轉過了許多拐角,不作任何回答,最後她把自己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我就是回答。 由於這樣一種瘋狂的完美癖,自然沒有人會期待一種向野生動物公園的演變,甚至我自己也不曾期待過,但是,一邊陪伴著死亡,一邊生活在天賜的恩典和自然的困惑當中,真是善莫大焉!當生命走向死的完美,就是成為一點點呼吸空間,一片綠草地,一些新鮮空氣,一潭水池,也是善莫大焉。最後還要默默地接待人們,擁抱人們,因為當他們還在發瘋似的衝過去,轉過拐角的時候,是沒有什麼回答可以向他們作出的。 我現在想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夏日下午的一場石頭大戰。當時我同卡羅琳姨媽一起住在鬼門關附近。我和表弟勒內在公園裡玩的時候,被一夥男孩圍在中間。我們不知道為哪一方而戰,但我們在河邊的石堆中是打得十分認真的。我們必須比其他男孩顯示出更多的勇氣,因為我們被懷疑是膽小鬼。於是,我們就這樣打死了我們那夥對手中的一個。正當他們朝我們衝過來時,我的表弟勒內用好大一塊石頭朝為首的傢伙扔過去,擊中了他的肚子。我幾乎同時扔出我的石頭,擊中他的太陽穴,他倒了下去,就永遠躺下了,雙目緊閉。幾分鐘以後,警察來了,發現男孩已經嚥氣。他只有###歲,和我們同樣年紀。如果他們抓住我們,會拿我們怎麼處置,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麼樣,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們就急忙回家;半路上把身上弄弄整潔,梳理了一下頭髮。我們進家門時的樣子就像我們離開時一樣無可挑剔。卡羅琳姨媽像往常一樣,給我們兩大片酸酸的黑麵包,上面抹著新鮮黃油和一些糖,我們就坐在廚房的餐桌旁,像天使一般笑眯眯地聽她說話。這一天熱極了,她認為我們最好呆在家裡,呆在前面的大屋子裡,那裡百葉窗全放下了,我們可以和我們的小朋友喬依·凱塞爾鮑姆一起玩彈子游戲。喬依有智力較差的名聲,通常都是我們贏他,但那天下午,勒內和我達成某種默契,讓他贏走了我們所有的一切。喬依高興極了,以致他後來帶我們到他的地下室去,讓她妹妹撩起裙子,給我們看那底下是什麼玩意兒。他們叫她威茜,我記得,她馬上迷戀上我了。我來自城市的另一個地區,對他們來說這麼遙遠,幾乎就像來自另一個國家。他們似乎還認為我的說話方式都跟他們不一樣。其他頑皮小孩子往往付錢來讓威茜撩起裙子,而她為我們這樣做,則是由於愛。不久以後,我們說服她不再為其他男孩這樣做——我們愛她,她要規規矩矩。
《南迴歸線》第九章(2)
那年夏天結束時,我離開了表弟,此後二十多年沒有再見到他。到了真正見面時,他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跟石頭大戰那天一樣的表情。當我同他講起那場大戰的時候,我更加吃驚地發現,他竟然忘記是我們打死了那個男孩;他還記得那個男孩的死,但他講起它來就好像他和我在此事中都沒有份。當我提到威茜的名字時,他已經記不清她了。你不記得隔壁的地下室嗎?……喬依·凱塞爾鮑姆?聽到這兒,他臉上掠過一絲微笑。他認為我記得這樣的事情真是不簡單。他已經結婚了,當了父親,在一家制造高檔管樂器箱的工廠工作。他認為能記得那麼遙遠的過去發生的事真是不簡單。 那天晚上離開他時,我感到十分沮喪。就好像他試圖抹去我一生中的一個寶貴部分,因而也抹去了他自己。他似乎更喜歡他收集的熱帶魚,而不是平凡的過去。至於我,我記得一切,那個夏天發生的一切,尤其是石頭大戰的那一天。事實上,有時候我感到,他母親那天下午遞給我的那一大片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