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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了就無法停止,就像是思念,一點一點地啃食心田。愛早已深入骨髓,對他,她還是無法停止思念。
那一夜,她病了。在那裡,他的家裡,她住了幾天。
有時候,他會送我回家,陪她走很長一段時間的路。
她跟不上他的腳步。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彷彿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影。她知道一切都變了,她找不到他了。
望著那個越來越小、逐漸模糊的身影,多想不顧一切地飛奔上前,抓住他的衣角,不讓他就此離去。然而,我終究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因為我所欠缺的並非是那份勇往直前的勇氣,而是那雙深邃得讓人無法看穿的眼眸。透過那雙眼眸,她能清晰地看見自己在他面前是何等的狼狽不堪。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夜幕籠罩下,四周的燈光顯得格外昏暗而朦朧。他看不到我的眼淚。
“怎麼還不走?”前方傳來他略帶不耐的呼喊聲。
我痴痴地凝視著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明明還是同一張面孔,可為何此時卻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呢?我試著踮起腳尖,想要朝著他的方向挪動腳步,可是身體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絲毫動彈不得,就這般木然地佇立在原地,宛如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塑。
透過那朦朧的淚眼望著他,只見他那緊鎖的眉頭下藏著深深的憂愁,他不快樂。
很慶幸,此刻正值黑夜,那濃重如墨的夜色彷彿一層厚厚的帷幕,將我悄然滑落的淚水遮掩得嚴嚴實實。
他緩緩地走來,腳步輕緩而沉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絃之上。當他終於停留在她面前時,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一言不發。一時間,空氣似乎也凝固了起來。
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猜測。想要掐死她或是扔她在路旁?然而,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她抬頭,撞進他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試圖從中解讀出他此時此刻的真實想法。但他那複雜難辨的神情,卻令她愈發感到迷惑不解。
突然,他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傻瓜。”話音未落,只見他微微張開雙臂,溫柔地將我攬入懷中。剎那間,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屬於他獨有的味道,讓人安心且沉醉。
“你揹我。”不知為何,這一刻,她只想要再靠近他一點,再近一點。你揹我?多久了,沒有和他如此的近。
他沒有說話。
原本以為他會轉身離去,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沒有。
他不禁微微揚起嘴角。靠近他耳邊對他說:你真好。他沒有什麼表情,她知道。而她慢慢地也習慣了,不再期待他會有什麼表情。
她想,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幹嘛?還沒有到家耶?”她帶著一絲疑惑開口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那樣突然地停了下來。
“換你揹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這麼冷冷的說,要她揹他?他認真的嗎?
“什麼?”她下意識地驚撥出聲,心中暗自詫異道,真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耍賴皮。
“我都背了你這麼長時間了,你不應該有所表示?”陸瑾川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聳了聳肩,好像對於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感到十分理所當然。
“好……”不知怎的,看著他這般模樣,我原本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喂,你真的很重耶。”揹著他,走了幾步,她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這隻能說明你太瘦了。”其實他根本沒有打算讓她來揹負自己,她本就身形瘦弱,這段時間更是明顯地消瘦了許多。想到這裡,陸瑾川不禁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