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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點了點頭。
只是丁詩晨卻沒有立即跟著範飛往下走,而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把車裡那箱準備送人的東西拿來。”
不一會,一個黑衣保鏢便飛奔而來,手裡捧著一個紙箱。
那是一整箱陳年的五糧液,每瓶都價值千金。
丁詩晨從箱裡取出兩瓶酒,然後揮了揮手。
“小姐,車裡還有紅酒。”保鏢有些擔心地說了一句。
“你回車上去吧。”
丁詩晨再次揮了揮手,然後拎著那兩瓶酒,輕輕巧巧地跟在範飛身後,拾階而下。
保鏢嘆了口氣,再次悄悄地消失在黑暗中。
範飛停下步子,從丁詩晨手裡接過一瓶酒,然後自然而然地牽住了丁詩晨的左手。
兩雙手在離別很久之後,終於重新握在了一起。
這一次,丁詩晨沒有拒絕,因為範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最後一次了。
既然是最後一次,那麼稍微放縱一下,糊塗一下,也不要緊吧?
只是丁詩晨還需要一點勇氣,所以她取來了兩瓶酒……
她其實也很懷念範飛的大手,懷念這一雙曾在放學路上蜻蜓點水般碰觸她心靈的大手,這一雙曾斬神除魔、在羅家衝殺出一條血路的大手。
這是多麼溫暖、多麼有力、多麼神奇的一雙手啊,可為什麼就忽然屬於別人了呢?
黑夜裡,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開始悄悄氾濫開來,就像一波一波的河水。
酒還未入愁腸,人已先醉。
“你穿高跟鞋不方便,來,我揹你吧。”走到第十級時,範飛忽然蹲了下來。
丁詩晨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地趴在了範飛的背上。
範飛卻沒有起身,他左手托住丁詩晨的大腿,右手將那瓶酒在地上輕輕一敲,酒瓶頓時碎了,一時間酒香四溢。
然後範飛站直身子,舉步下臺階,然後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
丁詩晨的身子也跟著顫抖了一下,因為她發現範飛的鞋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甚至連襪子也沒穿,他赤著腳踩在了一塊碎玻璃上……
“混蛋!你還不掉的!”丁詩晨忽然間淚流滿面,拼命地捶著範飛的肩膀。
她知道範飛的用意,卻忽然不甘心起來,因為她不想讓範飛就這樣還掉那一份情債,而且玻璃碎片扎進腳底板的痛苦,丁詩晨是知道的,更何況不取出來,還揹著一個人走路?
“還不掉全部,至少也還個一半吧。”範飛輕輕地笑了,依然堅定地往下走著。
“豬!快放我下來!”丁詩晨拼命地掙扎著,語音哽咽。
範飛卻不再吭聲,一步步地走著,一直把丁詩晨背下碼頭,才把她放了下來。
範飛坐在第一級臺階上,悠然地把赤著的雙腳放進水裡,然後愜意地呻吟了一聲,似乎十分享受這秋水的冰涼。
丁詩晨的眼睛卻再次紅了,因為她依稀看到了範飛腳底一片血紅,就正如那一晚她的腳一樣。
“那瓶酒很貴的。”丁詩晨深吸了一口氣,顧左右而言其他。
“喝酒誤事。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不喝酒了。”範飛微笑道。
範飛的臉皮現在是越來越厚了,睜著眼就敢說瞎話。其實從省城回來後,不管是在明珠市還是在武昭縣,他幾乎沒有哪天不喝點小酒的,或許這得歸功於好酒如命的饞公的薰陶。
饞公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便是“何以解憂,唯有紅星二鍋頭……啊米豆腐!”
聽了“喝酒誤事”這四個字,丁詩晨卻窒了一下,然後長嘆一聲,慢慢地坐在範飛身旁。
她把酒瓶開啟,抿了一小口,然後遞給範飛,只說了四個字:“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