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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天是北京春天裡少見的沒有颳風的日子。
下午五點半，陳小珞在長富宮剪頭。
“真不明白你怎麼老也學不會？” 春海指的是發泥。
“我試過，粘粘糊糊的，像幾天沒洗頭。”
“那是你用的太多了。”
“再教你一次哈。”只見春海在手心裡放了一點兒發泥，在陳小珞的頭髮上熟練地搓啊抓啊。
她點點頭：“嗯，不錯。”鏡子裡的她，頭髮短蓬蓬的，自然清新。
春海似乎還想改動改動。
“得了，挺好的了。” 陳小珞拽起在旁邊昏昏欲睡的趙曉箏，結了賬往外走。
趕上禮拜五，北京城裡照例大塞車。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併線的、超車的跟老老實實開車的擠作一團。
“幸虧我不會開車，不然非瘋了不可。”
陳小珞猛加油，在變燈前衝過了一個十字路口：“禮拜五都這樣，我早習慣了。”
她們就這樣走走停停，到三里屯JAZZ…YA餐廳時，天已經黑了。
一進門，就看到林蔚在朝她們招手。
陳小珞趕緊招呼服務生點菜：“三文魚刺身薄切，芥末雞肉沙拉和土豆沙拉，烤青花魚，烤金槍魚麵包外加三杯檸檬汽水。”
“許越舟呢？我生日不來啊？”林蔚問陳小珞。許越舟是陳小珞的現任男友。
“他出差了，明兒回來。”
“少一份禮物，可惜可惜。”
“我下午已經替他買啦，財迷吧你就。”
“那怎麼了？要不是為收禮，我才不辦生日party呢。收一次，少一次。”
“沒事兒吧？又沒七老八十。你什麼時候開始多愁善感了？”趙曉箏逗她。
“我是認真的。女人變老就是一剎那的事兒。”
陳小珞拍拍她：“別擔心，變老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面板長皺紋不怕，心態年輕就好。到了一定歲數，活的就是境界而不是身體了。”
“還挺有哲理的，你們剛才上菩提樹下剪頭髮去了吧？”
沙拉上來，趙曉箏第一個拿起筷子：“快餓死了，你們先無病呻吟著吧。”
林蔚趕緊往嘴裡塞了一筷子土豆沙拉，話都說不清楚了：“嗯……反正……要老大家一起老。”剛才還多愁善感的臉上堆滿了笑，嘴裡塞滿了土豆。
陳小珞笑著搖頭：“是結了婚的人都這麼不靠譜兒嗎？”
她們三個當中，林蔚年紀最大，比陳小珞和趙曉箏都大幾歲。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IT公司。雖然長相平平，但性格溫柔，待人和藹可親。在公司裡，她是最沒野心那種，可運氣卻出奇的好，估計所有老闆都覺得不用防她一手兒吧。這幾年，級別還一直往上升，讓同事們嫉羨不已。害得大家不得不認為她是老闆的小姨子，因為從面相上看跟老闆有一腿不太可能。林蔚見誰都笑臉相迎，舉止得體。只有趙曉箏她們幾個知道她瘋起來什麼樣兒。林蔚兩年前就結婚了，老公吳大偉在電視臺工作。對於林蔚來說，她的人生目標，只剩下生兒育女了。
趙曉箏在一家時尚雜誌社作編輯。她長著標準的丹鳳眼，高高的個兒，身材*，屬於老外一見傾心那種。走在大街上經常有老外過來搭訕，她還偏偏不喜歡老外。由於挑剔的厲害，現在依舊單身。
三個女孩兒中最打眼的是陳小珞。她五官精緻，面板是小麥色的，自然捲曲的頭髮又黑又密，很像印巴美女，修長的身材動起來像貓科動物般敏捷。陳小珞小的時候沒被看好過，因為那個時候“白”是美女的第一要素。因此陳小珞心無旁騖，踏踏實實唸完中學、大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個性開始被重視。陳小珞憑著蜜色面板、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