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新約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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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頂涼亭般的空間，兩人將他安穩地放下。凱伊落地後乾的第一件事是提褲子、勒腰帶，因為兩人很拘謹地只扶他上半身，所以褲子險些在空中掉下去。

他想象自己下半身赤裸地被兩個女生拽在聖阿加莎空中的照片，伊卡洛斯應該會為它起名為《受縛、無褲的普羅米修斯》。

之後他抬頭，透過迷霧般的淡淡雲層，他看到立柱中央，一張擺滿茶點茶具的圓桌，重重擺設如衛兵防護著它們安然坐於桌後，唯一的女王——

蒼白若漂洗一番的及肩短髮沒有裝飾品，只有凝息定睛才能看出些許夢幻的粉紅色。

黑洞。

是黑洞。

幽邃愴然，深不可測的小型黑洞，蒼白的吸積盤，不時外射彩色噴流——這是她的光環。

而她那雙瞳和光環一樣空洞無物，襯托面孔上的微笑無比勉強和不自然。

作為青春期男生，凱伊有視角自動鎖定裙下風景的下頭懷習慣。

但是不知何故，他看到對方潔白的連衣裙下只有一片混沌般的靜止黑暗——像宇宙經歷熱寂、恆星全數熄滅後的虛無。

向桌上看去，一把被重新塗裝的衝鋒槍規矩地放在一邊，但其上的磨損和龜裂讓它顯得猙獰。

，！

另一邊是——

三個神態各異的針織布偶，被一手緊緊摟著，那力道，與其說是慈母護子，倒不如說是童話裡巫婆攫住正面角色的喉。

一個表情端莊肅穆、淺茶色頭髮；一個體態小巧，金髮飄然，頭上還立著只迷你鳥兒；最後一個傻笑的，老實說，就像她自己。

這三個詭異的布偶，讓凱伊覺得她與其像女子學院的學生會會長，倒不如說更像是擅長巫術禁法的魔女。

那翅膀也全無光澤，偶有傷痂，似乎每一次扇動都會反饋給主人痛楚。

見自己的客人來了，她停止飲茶，眼睛略微睜大、正視凱伊。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黑洞吸住、無法逃脫的星，愣住。

幻視，或是說複視。

凱伊看到，當他踏上這“茶會”的領域時,除了眼前這亭這桌，另一片黑暗也忽地籠罩視野，兩個世界閃爍變幻，交替出現。

“貴安，特-別治安官。歡迎您視察聖阿加莎女子學院。”

“你好，美麗的聖園會長。”

他似乎在和對方對話，但是卻全然無法將思緒和注意力投入進去——因為另一個世界出現了異樣。

一團蒼白模糊的身影，在向無法動彈的他逼近。

微微發紅的黑暗，跟隨著她的腳步，變成了陌生的蔚藍色。

“您能為應約為我校學生講課，實在榮幸。”

“哪裡哪裡，舉手之勞。”

現實中的自己似乎機械地進行著講話。

【“回去”】

那團身影忽地消失，猶如被眼皮除去的小小黑點。

接著，柔軟的手臂，清新的馨香，凱伊聽到身後彷彿來自異世的低語。

【“這是我給您的唯一機會離開這個不是歸宿的地方。”】

但是他無法理解對方的話。

（“‘回去’是回到哪裡？怎麼回？”）

【脫離這身皮囊，瞭解在這裡的生命，迴歸最初態就好。】

“我們聖阿加莎學院一向謹遵聖意，恪守教典”

（“開什麼玩笑。”）

聽到對方惡魔般魅惑的婉柔話語，凱伊僅僅是出於本能地拒絕。

(“邪教一樣，見面就讓人自殺？這和張口‘kkp’有什麼區別。”）

在現實世界，會長小姐還在客套地講著聖阿加莎的學院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