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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咧開嘴笑了笑，&ldo;等你們一走，我就把屍體拖出來。喏，在那輛車上呢！&rdo;

我蒼白地擠出笑容，心臟的劇烈跳動已經讓我說不出話來。掏出手帕，我揩拭額頭上的汗水，對雷奧透向感激的眼神，&ldo;我去橋頭接他。&rdo;

&ldo;好。&rdo;

我從林子裡走出，空氣頓時變得微涼。方才的槍戰中我已然冷汗涔涔，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可並不覺得疲累。只有站在橋頭上的那一瞬間，望向寂靜中茫然的夜色中，忐忑便如一雙大手，自後掏空了我的氣力。

我不得不扶住欄杆才能勉強站穩。

一步一步，我走過了橋，這座我們進行歷史性相遇、第一次握手的橋。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我不可遏制地哆嗦著，快要支撐不住，身後傳來雷奧小跑而來的腳步聲。

&ldo;先生，他會來嗎？我們時間來不及了！&rdo;

&ldo;會的，他一定會來的！&rdo;我嚥了口口水，難以掩飾笑容中的蒼白與無力。

&ldo;可是，約定的時間快過了……&rdo;

&ldo;也許他被纏住了無法脫身……還沒到時間呢，他……他會來的……&rdo;

&ldo;無論如何都得在一點前上車，不然你們趕不到德勒斯登，飛機會錯過飛行管制的空檔！&rdo;

&ldo;我明白……我明白，你先回去。&rdo;

過度緊張讓我的胃開始痙攣，希望的氣息彷彿正以光速流失。雷奧為難地離去，我支撐著欄杆，凝視前方的黑夜，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面。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愛哭，這段日子的眼淚彷彿已經流幹流盡，卻還沒個結束。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絕望地跪倒在地時，兩道光柱搖晃著掠過我的臉，伏爾加轎車碾著河邊的石子，從黑夜裡顯現。

&ldo;哦，上帝……&rdo;我捂住嘴，難掩啜泣。車行駛到我面前，從駕駛座裡下來我的薩連科。

&ldo;你終於來了！&rdo;所有的力氣彷彿都回來了，我衝上前去抱住他。他依舊穿著昨日那件輕薄的淺灰色夏季風衣，帽簷壓得很低。摟住我，他親了親我濕潤的眼角。

&ldo;為什麼哭？我不是說了我會來的嗎？&rdo;

&ldo;我……我……&rdo;我搖著頭，泣不成聲。

&ldo;別著急，親愛的，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我們可以慢慢的……慢慢的……&rdo;

&ldo;我不著急。&rdo;

他笑著和我接吻，又掏出手帕擦乾淨我臉上的淚水，神情安詳而溫存，牽著我的手踏上了橋，就像平日散步一樣。

&ldo;這輩子我還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地方。&rdo;他兩眼亮晶晶的，墜滿了星辰，&ldo;看，就是在那裡，曾經出現了那道彩虹！&rdo;順著他的手指，我看見了一條明晃晃的小路在夜色裡延伸至遠處。

&ldo;你和我賽跑，輸了，我親了你，你卻咬了我。&rdo;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