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色水淺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她素顏的一張臉跟可靠半點邊都沾不上,尤映西又不是沒見過這人年初分享在朋友圈的外賣年度帳單。她彎著腰在洗三下五除二剝好的青筍,長發束在腦後,閔又年從門的縫隙只能見到她的側臉,嘴唇輕輕抿著, 像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但也可能是閔又年誤解了, 畢竟尤映西中學那會兒就不怎麼喜歡笑,白費了兩個酒窩。
「沒事,我可以的, 你們在外面聊聊天,很快就好了。」
水流順著翠嫩的青筍淌下來,尤映西洗了一遍又一遍,壓根沒意識到剝了皮的青筍本來就不髒。
她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在想,那兩個人的名字將她的腦子佔得滿滿當當,沒從敘舊偶遇約會裡選擇一個來做臆測的連線。僅憑影片裡一前一後入店又一前一後離開的畫面,出入的既不是酒店又不是夜場,所謂的複合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更像博熱點的噱頭。
這些尤映西早就想明白了,她從來都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與其聽別人說,與其自己猜,不如等當事人自己解釋,但還是避免不了腦洞大開想些有的沒的,以至於切菜的時候不慎被刀劃了一下。
微信上對方還沒回訊息,盯著那條作為尾聲的「回來再跟你慢慢解釋」,尤映西心裡頭有點煩躁。
解釋這個詞本身就是動態的,激盪的,不安的,略有疏忽都會造成一段感情的崩塌,本質上其實不是事實究竟是怎樣的問題,而是對方願不願意信。只要願意,漏洞百出也能自己騙自己。
尤映西當然是無條件相信江晚姿的,鄭令原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十八歲那年與對方的正面交鋒是壓倒式的勝利,贏就贏在江晚姿喜歡的人是她而不是鄭令原。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不吃的回頭草總不會現在吃吧?
再說了,寧州放煙花的那天晚上,曾柚也說過,江晚姿基本上分開就分開了,走得比誰都乾脆,往往放不下的都是別人。
啊……可是再怎麼想,不跟她說一聲就去見前任,菩薩才能沒意見吧?
尤映西往食指指腹貼了創可貼,她拿起手機,頓了幾秒又放下,目光落定在不鏽鋼水龍頭上。
菩薩不會有意見,她不是菩薩,但也不能有意見。畢竟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的想法從未變過,江晚姿走或是留,她都珍視。況且,就像那天她跟秦頌說的那樣,心裡那關沒有什麼過得去過不去,她們之間是什麼關系,由江晚姿決定。
雖然做了諸多的心理建設,尤映西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但她早就習慣了自我消化,很少會去傷害別人。難受就難受了,她本來就是一路難受著長大的。
主廚拋除了雜念,菜出來得也很快,全都碼好上桌,閔又年那邊跟陶歡歡連影片。
「歡啊,你不來還真是有點虧了。瞧瞧瞧瞧,這一大桌子的菜哎——」
陶歡歡在那頭好像正準備工作,背景像在古裝設定的棚裡,她穿著一套藏青色漢服,唐制的襦裙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以上。影片裡晃過廚房門邊的木質長桌,一桌的美味佳餚,還有親親我我的莫書藝邊川,她臥槽了一聲,驚嘆牽動得頭上的珠釵也跟著動了動:「邊川怎麼也在啊?」
「分的時候你不知道,複合了你也不知道,你說你當個模特跑那麼遠幹嘛,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尤映西脫了圍裙坐下來,陶歡歡問她身體怎麼樣的時候笑了一下:「你們都當我是瓷娃娃吧,哪有那麼脆弱。」
她比了一下後腦勺傷口的大小:「就這麼一點,裡面的淤血慢慢消了,沒大事。」
餐廳的樹枝狀吊燈散發著淡黃色的光,同樣的光照之下,尤映西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