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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事發其實才過去差不多半天,只有她們清楚,這半天如有不慎就是一輩子。
江晚姿來這一趟的目的明確,她不囉嗦,做什麼都喜歡單刀直入,這次也不例外。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群藝的樓下?」
檀杏早有準備似的,靠著病床的床板坐直一些:「我練舞,經常去的那個練習室就在群藝旁邊。當時正好下樓買奶茶。」
江晚姿:「這麼巧啊?」
「別陰陽怪氣的,就是這麼巧。」檀杏蹙眉。
江晚姿:「你喜歡她?」
蘋果吃完,檀杏精準地將果核扔進江晚姿身旁的垃圾簍,她舔下嘴唇:「那當然,尤映西這麼討人喜歡,就你能喜歡?」
江晚姿愣一下,她的唇邊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從來都不認為只有我能喜歡她,我巴不得很多人喜歡她。如果只有我的喜歡,對她而言感情的體驗也不會是完整的,但她缺親人的喜歡,我彌補不,作為家人才可以。」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反正幾年前我差點就能給她一個家,可惜因為一場車禍,我們分開,關於家的構想成無法實現的願景。但就在今天,同樣是一場車禍,我又覺得人是該往前走的,時間流逝,事情隨風而散,為什麼唯獨是長腿的人過不去?」
江晚姿的目光落在檀杏的臉上:「不瞞你說,我頭一次這麼將情敵放在心上,但公平競爭可能有點難,因為起跑線不一樣。」
她口中的起跑線是尤映西劃出來的。
除演戲以外,檀杏應該是第二次見到真人的江晚姿。
上次渺遠得有點想不起來,本身也隔得遠,身材高挑的女人長一張不可忽視的漂亮臉蛋,在人群中都格外矚目。可惜被多得數不清的感情史塗黑全部的優點,在檀杏眼裡,江晚姿更像是毒藥,最好不要靠近沾染她,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卻忘她在給對方貼標籤的同時,自己同樣好不到哪去,好歹江晚姿是烈性的,一觸即死,她是慢性的,經年累月才會發作。不過都是毒藥,還分什麼高下。
江晚姿不在的那幾年,檀杏剛好在,以同父異母的妹妹的身份出現在尤映西的世界裡。
她像甩不脫的狗皮膏藥,尤映西去哪兒,她去哪兒,連別人視作人生分水嶺的高考志願也不過是從江市到燕京,方便靠近她的一塊踏板。
離得那麼近又有什麼用呢?
感情的親密深厚與距離的遠近從來都不是正比關係,有些人,看似走遠,其實一直都在心裡。
有一年,鄰市有煙火大會,尤映西禁不住室友起哄,一起去。果不其然喝得爛醉,室友架著她坐車回民宿,卻在快到樓下的時候被人一把推開。
只見是經常來找尤映西的學妹,檀杏不僅冷言冷語,還莫名其妙,罵道:「神經病!帶她賞什麼煙花啊?」
她顧不上對方怎麼想,不由分說從她們手裡搶走人,將尤映西帶回自己住的那個酒店。
扭帕子從浴室裡出來,聽見尤映西低聲呢喃:「江晚姿……」
檀杏愣在原地,攥著那匹帕子,覺得幾步之外的她是自己的遙不可及。
常常會想,為什麼會這樣呢?
如果算先來後到,明明先遇見你的人是我,憑什麼要路過。
她有不甘心,也有恨,恨時間的洪流太湍急,那時的自己又剛好是無能為力自身難保的年紀,只能被沖走,八百里疾風,將她送回那個家徒四壁的破屋子裡。退無可退不可怕,所以她可以在貧苦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