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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姿:「怎麼不一樣了?」
左右不過這點空間,尤映西動無可動,亦避無可避,她被江晚姿困在兩臂間,已不是那年扶著花架支支吾吾一邊說一邊哭一邊臉紅的十八歲女孩了。但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因為對方也不是二十四歲的江晚姿,年長的那幾歲輕易便將她壓得死死的,也甘願。
這幾年的時光將她們一寸寸雕琢,人生軌跡早已被對方改變而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偏離,一個在天之南,一個在地之北,隔得再遠,只要想了解,還是有渠道。
「你不能喝那麼多酒,所以才會管。」尤映西的聲音有點顫。
江晚姿像是不解:「為什麼?」
她連問了好幾遍,尤映西緊抿的唇終於被她隨意的一句「你知道我酒量很好的」撬開了:「你有一年喝酒喝到胃出血,顧顧晚上在醫院陪床,發過朋友圈。」
顧徐希像是故意的,醫院定位都有,就在燕京。尤映西想去的念頭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被壓下,路線查過,也坐上了最方便的那趟公交車,卻在快到站的時候驚慌下車,背離了既定的方向逃得遠遠的。
那天的太陽很大,是尤映西來到燕京度過的第一個夏天。燕京與江市的氣候差不少,那一聲聲蟬鳴不知是否來自去年盛夏的那群。最好不是吧,哪怕是那麼弱小的棲息在樹上的小動物,被它們目睹了兩次淚如決堤,也太丟臉了。
尤映西在太陽底下漫無目的地走,那片她不熟,南方人方向感又不怎麼好。app上自己與醫院的距離忽遠忽近,她的心也是七上八下,腦補了很多會不會突然在哪裡偶遇的畫面,隨即發現她沒有那麼期待偶遇,貼切一點說,她不敢偶遇。
距離最終停在了租房與醫院的七點幾公里,尤映西也在那一刻明白了近鄉情怯不僅是對一個地方,也可能是對一個人,一個故人。
發了瘋地想她念她,難過到了極點,又巴不得沒見過她,等冷靜下來關於下輩子的祈願卻全都是她。
自分開以後,她們的回憶被遺憾填滿。
譬如厝那海,那個時候嫌太冷沒有遊船,要是夏天能再去一次就好了。譬如約好了一起去沒去成的不肯去觀音院,要是早點去就好了。譬如出事的那天晚上,要是沒在酒店外面依依惜別就好了……遺憾來遺憾去,遺憾的極致是,要是我們從始至終都是陌生人就好了。
你感情那麼好的哥哥就不會因我媽而死。
你也不會酗酒酗得那麼厲害傷了自己的身體。
尤映西的眼角濕漉漉的,她勾著江晚姿的脖頸迫使對方低下頭來,她吻著江晚姿的頰邊。這是她步入這間房以來的第一次主動,用她無法付諸行動而遲到了的關心以物易物,才覺得心安理得。
「我有多喜歡你,就有多恨我自己,這幾年來,每一天,都是這樣。」尤映西一邊吻一邊說,「所以,哪怕是葛雲,哪怕是笑笑,我都覺得我不該吃醋,不該生氣。我追過去陪你,只是為了在你需要我的時候照顧你。」
她親得輕極了,捨不得用力似的,嘴唇略微一碰便移到了別的地方。廊燈足夠照亮她們二人,所以江晚姿臉上不加掩飾的舒服被洞察,尤映西付之以愈加大膽的嘴上的輕啄,卻突然被江晚姿撈著翻了個身,背朝她,胸貼門,被壓在了薄薄的門板上。
終於見到了一直咯得她背疼的東西是什麼,不是想像中的凹凸紋飾,而是一面鑲嵌在木料裡的鏡子,光可鑒人,她也見到了面色潮紅的自己。
這家酒店什麼都偷工減料,怎麼唯獨鏡子做得這麼精益求精,尤映西不知江晚姿要幹什麼,她羞得閉上了眼。察覺對方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