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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境道士盯著時葵子看了一會兒，語氣平靜地說：&ldo;洞天、流派，對你們這些世俗人而言聽起來很遙遠。太高深太玄妙，反而令你們覺得有了距離隔閡。甚至遠不如一碗擺在飢餓之人面前的米飯更有誘惑力。&rdo;
&ldo;你住在南山，每日上山下山。修了神通，登山路如履平地，不會比你閒庭信步更費力氣。&rdo;
&ldo;你是世俗人，有生老病死。吃得少了會餓，喝得少了會渴。吹風受凍，要是生病。耳目模餬口乾舌燥渾身痠痛，不曉得何時痊癒還是就此病死。&rdo;
&ldo;修我天心正法，這些都將離你遠去。我不同你談什麼長生、神通。只告訴你入我道門，你的生活將堪比王侯，少去無數世俗人的煩惱憂愁。&rdo;
時葵子輕輕地出了一口氣：&ldo;貧道並不怕煩惱憂愁。仙長要問便問吧。能答的，我就作答了。不能答的，死也不會答。&rdo;
月昀子沉默了一會兒，道：&ldo;好。那麼先問你，那劉公贊，修習的是什麼法門?&rdo;
&ldo;天心正法。&rdo;時葵子答。
&ldo;我道統有天心正法五十四門，劍宗亦有五十四門。&rdo;月昀子說，&ldo;劉公贊所修道法據貧道看，並不屬於這一百單八天心正法法門當中的任何一門。那麼，你是說他在修丹青道法‐‐有傳承的丹青道法麼?&rdo;
&ldo;不知。&rdo;時葵子合上眼。
月昀子嘆息一聲：&ldo;你若入我洞天、渡了愛欲情劫，便知道你如今的心思有多麼可笑了。痴兒怨女，為情一字捨生忘死，那人卻未必是你想的那人。你今日若死了，那劉公贊日後修得百年壽元青春煥發，又會與別的女子恩愛‐‐你可死得其所?&rdo;
時葵子睜大眼睛去看月昀子：&ldo;我知道。但是……關你什麼事?&rdo;
青蚨子看看時葵子，又看看月昀子。
真境道士笑了笑，微微合上眼。沉默一會兒，略出了一口氣：&ldo;她將什麼東西嚥下去了?&rdo;
&ldo;是。&rdo;青蚨子答。
&ldo;剖開。&rdo;
&ldo;……啊?&rdo;青蚨子微微一愣，再去看月昀子。
&ldo;道統要降妖除魔。這女人身上有至關重要的線索。拒不交代，便是為虎作倀，與妖魔沆瀣一氣。不算濫殺。&rdo;
&ldo;剖開，取出來看。&rdo;
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青蚨子變了臉色。先看看月昀子，再看看時葵子。
但……彷彿這件事就只是她自己的事情。月昀子平靜地閉目養神，時葵子也閉目跌坐於地。
似乎只有她最慌亂。
不是每一個修行者都殺過人的。
或者說……殺過人的修行者並不很多。
這青蚨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ldo;道長，我看……再勸勸吧?啊?&rdo;
月昀子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瞥了她一下子：&ldo;無用。這女子，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這種人我見過很多。不必費口舌了。&rdo;
青蚨子張了張嘴：&ldo;那……道長法力高強……這種小事……&rdo;
&ldo;這種小事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