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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閉上眼睛調息了一會兒，走到窗邊看看外面的天‐‐天已黑了。她所在的庭院裡，草木投下斑駁的陰影。
看罷了這影子，才道：&ldo;進來吧。說說。&rdo;
上清丹鼎派的道士從雲子，這才從外面推門而入。但往門內走了兩步便站定：&ldo;回仙子的話……那李雲心今日，也同前兩日一樣，在到處作畫。只是晌午在街上……惹出個小亂子。&rdo;
劉凌微微側臉：&ldo;小亂子?&rdo;
&ldo;呃……實則也不是因他而起的。&rdo;從雲子想了想，慢慢說道，&ldo;今日我暗中跟著他走到長門街上，正是開市的時候。仙子有所不知，每個月的月中、月末，附近的鄉民都會來渭城長門街趕集。這時候……&rdo;
&ldo;不必解釋，繼續說。&rdo;凌空子邊聽邊慢慢在房裡走，纖纖素手輕柔地拂過身旁的每一樣事物。待觸碰到桌上果盤裡一串翠綠欲滴的提子時，她便輕輕拂了拂。提子嘩啦啦地落在瓷盤裡，只剩一條枝枝叉叉的梗。
她將這梗拿起來，用那嫩綠色的柔軟斷莖在指頭上撥弄，輕聲自言自語：&ldo;今天……該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啊。啊……&rdo;
&ldo;那李雲心今日也到了長門街。在街上擺了一個攤子，說給人畫像玩。&rdo;從雲子便繼續說，&ldo;畫了些像，都沒用什麼靈力。我使人在拿他畫的人走遠之後截下來，查那畫像‐‐說的確是普普通通的水墨畫，隨手作的。&rdo;
&ldo;不過到下午的時候，卻為一乞丐，作了一幅珍卷。&rdo;
第一百零三章 普通人的故事
凌空子一愣，旋即微微搖頭：&ldo;珍卷。他倒是……倒是……&rdo;
但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的確是個世間少有的人物，不好形容的。
&ldo;洞天裡供奉的那兩個丹青道士，堪堪邁進化境，就已經自以為了不得了。耗了那許多器物材寶，十年才作了一幅珍卷出來。&rdo;
&ldo;如今這李雲心……呵，為乞丐作了一幅珍卷?怎麼回事?&rdo;
從雲子忙道：&ldo;下午的時候……&rdo;
……
……
下午的時候，李雲心帶了一疊紙、一方硯、一支筆，走到長門街。
他在街邊的一株垂柳下、花一兩銀從一個算命先生手裡租下他的桌子，坐定了。
柳樹不易生蟲，且陰涼。他就這麼閉眼坐了一會兒，才又睜開打量街上的行人。
看見有&ldo;閤眼緣的&rdo;‐‐當然這是暗中觀察他的那些人的說法‐‐就招手叫住那人，問要不要畫個像玩玩。
有一半的人覺得是什麼騙術、擺擺手趕緊走開。
另一半的人將信將疑地拿了他的畫，覺得畫得很不錯，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偶有一兩個恰好從前知道他的，即便強忍著也掩飾不了那興奮之色。李雲心便一皺眉，說走開走開，不要你。
那人就會痛心又失望地問&ldo;為什麼&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