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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出去之後，施季裡茨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小片安眠藥，放進漢斯的杯裡。他點起一支煙，猛吸了一口，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塔格瑪&iddot;弗萊達爾的號碼。舒倫堡把這女人的事交給他辦。
這女人的嗓音很低，幾乎是女低音了。施季裡茨喜歡這樣的嗓子。一般地說，上帝會賦予她們瘦高的個子，使她們變成運動員式的女人，有一副羅馬人的面孔。
&ldo;你可什麼都想得出來，夥計，&rdo;施季裡茨心裡說。&ldo;可又怎麼樣？&rdo;他暗自回答，&ldo;這挺好。應當把各種現象同你周圍的各種人秘密地用不可知法則聯絡起來。你的概念、你的觀點、你的主意將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只應當相信你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你的想法不是犯罪。&rdo;
&ldo;打攪您了，約克教授讓我給您打電話。&rdo;施季裡茨說，&ldo;我姓博爾金，馬科斯&iddot;博爾金。&rdo;
&ldo;晚上好，博爾金先生。&rdo;女人答道，&ldo;我在等您的電話。&rdo;
&ldo;您有一雙綠色的眼睛。&rdo;
女人笑了起來：&ldo;傍晚，尤其是空襲時熄掉燈後，它們是黃色的。總的說，您說得對，它們象貓眼睛一樣。&rdo;
&ldo;真漂亮。您幾時能給我點時間？&rdo;
&ldo;隨時都行。您住在哪兒？&rdo;
&ldo;在巴貝爾斯貝格。&rdo;
&ldo;我住在波茨坦，很近。&rdo;
&ldo;您幾時睡覺？&rdo;
&ldo;如果沒有轟炸，要很晚才睡。&rdo;
&ldo;如果有呢？&rdo;
&ldo;那我就吃一片魯米納，天一黑就倒在床上。&rdo;
&ldo;我現在要給幾個朋友打電話。我剛回來，有些事要和別人說。我會再同您聯絡的。如果您同意，今天我也許去找您，不過要稍晚些。&rdo;
&ldo;現在我的每句話都被錄下來了，&rdo;他放下電話後想，&ldo;這可太好啦。問題是錄音什麼時候送到繆勒那裡，馬上送去還是明天呢？不管怎樣，我有理由出去了。我看他的漢斯有多麼堅強，四十分鐘後他就得躺倒，兩個小時昏睡不醒，不過他可能會換掉自己杯子，那我就同他一起去。和那個綠眼睛塔格瑪談過之後，我要在波茨坦遛一遛。如果我沒有記錯，她的房子距離報務員家只有三個街區。或許塔格瑪家有合適的出口‐‐只好爬柵欄，你什麼也寫不出來。莫斯科必須瞭解，鮑曼現在不再阻止與西方的談判，而且在瑞土和瑞典都有重要人物準備行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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