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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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的捏緊袖下的拳,“我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傷害我哥……”
“但……”
非默還想說些什麼,楚夜卻已轉過身去,隨手摺了一截樹枝,拿在手裡甩弄,笑著道,“非默我們算是一起在息影長大的,難道你還不夠了解我嗎?”十六歲的少年語氣裡隱隱帶了幾分自負,“只要我自己不願意,沒有誰能輕易傷我。”
非默眼瞼一抬,想說什麼終是沒有再說出口,向楚夜行了個禮,默默離開。不知怎的,想起了記憶裡那段最不堪回首的歲月,他是一個孤兒,十歲那年被人看中丟進嗜血殘酷的死士組織,無依無靠,沉默寡言,每日只想著能夠活下去,為此,不惜變成冰冷麻木的殺人工具……與他而言,同伴的鮮血只是他賴以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直到十五歲那一年,在對決場上對上了他……那個時候的楚夜只是個十歲的孩子,糊滿了鮮血的小臉,身上衣衫被劍劃得殘破不堪,惟獨那一雙大大的眼睛,透著他在其他孩子身上從未見過的神采,彷彿眼前的不是一場生死決鬥,而是某種渴望已久的期盼……
最終,他的劍插在了那個小小孩子的肋下,毫不留情的穿透了那具身體,然而他還是輸了。
拼著受他致命一劍的危險,楚夜的劍準確無誤的刺入非默心臟的位置,卻在離心臟僅僅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他錯愕的望向他……卻見那眼裡閃過極為純真的笑意,緊接著,兩人同時倒地……
那一次醒來,已經出了那暗無天日的息影,被派到一個十歲的孩子身邊做護衛,而那個孩子,就是楚夜……
許久以後,在逸王府,他曾問過楚夜,當年為何會對自己手下留情,那一劍明明可以要了他的命……當時楚夜只是笑笑,“也許是你運氣不錯,那是我在息影的最後一戰,我急著回到哥哥身邊,心情好的很。”
儘管只是這樣一個理由,卻掩不了他放過自己的事實,從此將他視為主子,恩人,甚至,弟弟……翻飛的思緒,再次回頭看了眼那個單薄的背影,嘆了口氣,非默其實真的看不懂你,為什麼你從來不懂得為自己著想,哪怕只是一點點……
“今天……”楚夜走在逸王府的花園裡,單腿屈膝靠坐在池塘的假山石上,掰碎了散落在地的葉子,隨手扔進池塘,看著一群錦魚爭相擁來又散去,輕不可聞的嘆氣,“如你們這般無憂無慮該多好,只可惜……”他哼笑了聲,眼裡染上幾分落寞,“今天是我的生辰呢……”
屋外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南楚心裡煩悶,一個人斜倚在樓外的欄杆上,目色遊離的看著樓下細密的雨幕中行色匆匆的人群。
雖是極細的雨滴,久了,衣衫也溼了一大片,貼在身上透出幾分難言的冷意。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南楚探手入懷,摸出一塊雕刻精細的鳳紋玉佩,攥在手心,目光中夾雜了幾分沉痛,抬頭望了望天色,已是臨近傍晚。
喚來平日貼身的婢女,溫和的問道,“宴席擺的怎麼樣了?”
“已經妥當了。”
“恩,派去逸王府的人回來了?”
婢女答道,“沒有呢,不過看天色也快了。”
南楚微微點了點頭,背過身去,雙手放在欄杆上,“好了,你先下去吧,人帶回來了再來告訴我。”
“是。”婢女福了福身,隨即大著膽子勸,“主子您的衣服都打溼了呢,奴婢伺候您下去換了吧。”
“不用。”南楚笑了笑,“一會兒就幹了。”
“那……奴婢告退了。”婢女咬了咬嘴唇,無可奈何的退下了。
說是宴席,其實也就兄弟兩人。原本南楚打算將穎言也叫來,但想到他的腿不方便,也就作罷。
楚夜原本打算見了穎言就回宮去的,誰知鬼使神差的,在王府池塘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