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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詞啊,」她頓了頓,移回目光,「我覺得我們眼裡的對方都不太真實,都是彼此覺得。」
她給柳詞的手呵了一口氣,「我是喜歡開玩笑,但這方面沒有玩笑可開。」
「我考慮很久了。」
賀毓捂著柳詞的手,這種熱量傳導讓柳詞覺得四肢百骸都是被呵護的酸楚,太久違了,好多好多年前,在廉曉禮還沒出現的她和賀毓的時候。
賀毓也會這樣給她捂手,寫作業的時候開著小太陽,擠在一起寫,賀毓坐不住,一會要開小差,柳詞就拿鉛筆戳她,賀毓哎喲哎喲瞎叫喚,最後搶走了柳詞的作案工具,發現對方的手好冰。
「我看你需要一個隨身暖手寶。」
賀毓看著柳詞笑,她小時候一直長頭髮,只不過亂糟糟的,辮子也四散,每次被她媽說蓬頭垢面,在學校因為儀容儀表的問題被一頓狠批。
柳詞記得那種感覺,每次天冷,她都會下意識地這樣。
哪怕分開多年,她也忘不了。
柳詞抬眼看著賀毓,看著她在陽臺欄杆嵌著的小燈照耀下朦朧的五官,如墨一般,賀毓的這種有別於尋常女孩的英俊讓她特別出挑。
直到這個時候柳詞才回憶起柳好曾經小聲跟柳圓嘀咕的那句姜瀟跟賀毓有點像的意思。
好像的確有這麼個意思,只不過賀毓的氣質獨一無二,世界上就她一個能讓柳詞覺得安心。
賀毓說:「這麼看著我幹嘛,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她笑,「我覺得吧我長都沒認真地談過戀愛挺慘的,讓我那點閱漫無數的心得無處發揮,唉開個玩笑,是這樣的柳詞,我並不排斥和你以戀人的關係生活,但這個前提是,你願意。」
說完她把柳詞滑落肩頭的外套拽上去,「這句話聽起來怎麼有點渣,唉……我當然是在乎你的。」
她低著頭,可能也覺得難為情,「有點肉麻了,我沒有可憐你,同時很感謝你喜歡我,多少人羨慕的事啊,怎麼就落到我頭上了呢,另外你也要理解我,這種事情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沒可能啊。」
「我設想過很多你的未來,帶著老公孩子來我家串門之類的,我們還是朋友,後來咱倆那樣,我想也就不串門的那種未來吧。」
「還想著那人要是欺負你我要狠狠揍他,和他沒完,合著我還得自己揍自己。」
賀毓嘆了口氣,她的短髮亂糟糟的,有點像狗毛,側過臉的時候側臉被暖黃的光一掃,肌理和曲線都讓人蠢蠢欲動。
她壓根不知道柳詞少年時做過多少關於她的夢。
「總之……就是,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賀毓閉了閉眼,又睜開,沖柳詞伸手,「我叫賀毓,你好柳詞。」
柳詞看著朝自己伸出來的手,她能感覺到賀毓的真誠,還有她們彼此之間存在的一些問題。
親密是需要時間的,朋友的親密終究跟朋友不一樣。
現在賀毓在努力,可能她的在乎跟柳詞的在乎比起來還是相差太多,可能她的喜歡也沒到非柳詞不可的地步。
至少她願意,她伸出了手,她跨過了那條距離。
柳詞抿了抿嘴,她的眼眶酸澀,太多的情緒一層層地湧上,最後冒出那句你好的時候已經有點鼻音了。
「我是柳詞,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她們遲到多年的相識,幼年時怎麼見面的早就忘記了,構建在街坊裡的理所當然。
而成年後,獨立的個體,在此時此刻重新交握,她們都要開始一段新的旅程。
柳詞握住那隻手,像是握住了她最後一點心願。
賀毓壓根不知道,她握住了什麼。
她是柳詞留戀活著的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