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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被丟下是件再習慣不過的事兒,他覺得叔叔阿姨的選擇特別對。所以,在聽到江岸說江汀要跟自己一起讀高中時,他二話不說就應下來,說自己會像以前一樣照顧他,幫他補習。
一開始江汀還挺彆扭,不願意跟賀川講話,奈何自己還真得住校一段時間,學校裡一切他都不熟悉,不得不跟著賀川混。
少年人的心氣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江汀又化身事兒精,頭疼腦熱了要喊哥,題目不會做了也要喊哥,江汀會在早操時往高年級區域跑,被老師抓到至少有五次還是屢教不改,別人問他就說來找哥,可是一旦跟賀川對視他又會雙臉發熱。
他還會趁午休偷偷跑到賀川的宿舍,跟賀川一起吃飯,又趁人出去扔垃圾的當口撲到床上聞哥哥的氣息。他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打入高三群體,比如愛蹭畢業班才會有的電影課間休息,然後跟賀川擠在一張凳子上,指著螢幕裡的大洋和漁場輕輕講小話。
高一暑假,學校以關鍵年為名只給江汀放了二十天的假,且各科老師都佈置瞭如山的試題。江汀以往暑假會去周邊城市旅遊一圈,今年因為時間不夠,且夫妻倆隔三岔五就得出差,江岸跟白靜丹突然問他願不願意跟著賀川回老家待幾天。江汀滿口答應下來,在補完作業後的第二天就跟賀川踏上去茗村的路。
賀川先從北京回江汀家,再帶著江汀一塊回村子。兩個人需要先坐半個小時的高鐵,再坐兩個小時大巴,最後還得走一段路。賀川回家這件事誰都沒跟賀光說,街坊鄰居權當不知道,反正賀光去省裡做生意做得起勁,也沒力氣管賀光那麼多。
賀川就這麼偷偷摸摸地帶著江汀上了車。
江汀像個對什麼都好奇的小孩子,在高鐵上這裡聞聞、那裡碰碰,玩到最後又困了,想睡覺,靠在賀川的肩膀上眯著,嘴裡還一個勁兒嘟囔,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睡就睡,別吧唧嘴。」賀川小聲警告。
江汀被冤枉了,可不開心,鼓著腮幫子說:「我可沒有。」
「那你嘀咕啥呢。」賀川撇他一眼。
「我是在問,你是不是經常坐這班車!」江汀要被氣死啦,明明是關心人家,結果卻被說了一頓,不想理人了!
賀川側過頭,頓頓說:「沒,這是第二次坐。」
江汀的眼睛很大,望向賀川時有種能把人穿透的魔力。賀川避開眼,「我沒回去過。」
賀川說這話時雲淡風輕,心裡想的畫面卻遠非如此。他第一次坐高鐵就是去平安里,剛給爸媽辦完喪事,被賀光帶著往城裡趕。當時還得取票進站,他站在取票機器前不知道怎麼弄,賀光也不幫他,自己弄完提前走了,還罵罵咧咧讓他別墨跡。賀川拿著身份證,倔得不肯問人,就躲在別人後面偷偷學,看人家怎麼刷的卡,然後取出一小張票根,緊張地放到閘機上。
後來他就沒再坐過這班短途高鐵了,因為沒再回過老家,不過那張高鐵票被他儲存至今。
一路舟車勞頓後,終於到了目的地。這座村莊現在已經開發得還算完整,許多老舊民房都拆了改成民宿,危樓也都修繕重建。當地居民之前主要靠林業和漁業為生,現在旅遊經濟起來了,收入來源又多了一條,居民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當初不少沒捨得動遷出去的人,現在混得都還不錯,開開小店,賺賺小錢。
不遠處來了個戴著斗笠的中年男人,來人一副漁民打扮,面板被曬得黝黑,穿著破舊的過膝褲和無袖衫,臉上有條汗道子。
賀川介紹道:「這是陳叔,這兩天咱們住他家。」
「陳叔好。」江汀嘴甜地喊,「打擾您啦!」
陳叔操著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笑著問好:「打什麼擾,小賀給錢了。」
江汀大驚:「你哪來的錢